这点不容置疑。
忽然间,有人道:“莫不是于文则?”
“于文则?”许栋目光露出疑惑之色。
之前于禁其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是鲍信随便一笔带过之人,许栋不认识,也算正常。
他自己独自统领一部兵马,麾下实数达到四千余人,自是不在乎一个提出计策的都伯,
那人道:“是一个都伯。”
“一个都伯,如何敢……”
许栋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忽然间掀开门前营帐门帘,他身着一件沾染了斑斑血迹的甲胄,面容冰冷,瘦削的肩膀上,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他手中握着一把腰刀,腰刀之上一尘不染。
而另一只手在不断的擦拭这柄腰刀,手中手帕已然变得深红一片。
“小子,你……”
“他就是于文则!”
许栋声音再度还未落下,便再次被打断。
于禁开口道:“我是一个都伯,鲍将军弥留之际,将兵符交给了我。”
他手持鲍正虎符。
在鲍正孤身杀入敌军的时候,在身后不断协助追击的人只有于禁。
可他晚了一步。
鲍正被徐和设计杀死。
但鲍正的虎符,却被于禁从贴身之中拿出。
说起来真是讽刺,鲍信死后,虎符给到了鲍正,鲍正为调度兵马将它放在身边,但自己却是最不冷静的那个。
这一点,鲍正与鲍信,天壤之别。
众人看向于禁,营帐之中一片已经。
“哈哈哈……”
许栋顿时笑了起来。
“你一个都伯……虎符怎么可能留给你?”
“国相大人,鲍将军方才过世,许将军就如此开心吗?”
许栋笑容戛然而止,面色难看。
许栋眯起眼睛道:“我怀疑此人乃是设计杀死鲍将军的帮凶,甚至国相大人被刺杀,指不定也是此人的行为,诸位,随我协同诛杀此人!”
于禁道:“若是许将军想要我手中虎符,无须如此,我可以将虎符拱手相让。”
“毕竟我区区一个都伯,不能统领麾下上万大军。”
一瞬间,众人目光看向于禁,目光灼灼。
这小子,好像还相当识趣。
就连许栋都有些意外。
“只是,我有几个问题。”
“你问吧。”
许栋故作大方,知道于禁要将虎符交出来,他也不着急杀掉于禁了。
于禁道:“在我阻拦鲍将军不要亲自前去率兵的时候,汝等在何处?”
“在鲍将军独自一人,追击徐和时,汝等在何处?”
“在黄巾贼四处传唱鲍将军已死,济北军麾下军心大乱时,汝等在何处?”
“在鸣金之后,徐和率军掩杀之时,汝等何人押后阻挡?”
“自鲍将军身死,已然数日,汝等就让鲍将军曝尸于外,难道就是为了我手中,这方印鉴吗?”
于禁霍然出声道:“当日善后抵抗之将领有谁,请站起来!”
哗啦啦,站起了数位将领。
于禁道:“请你等过来,站在我身侧。”
许栋道:“你这是为何?”
他微微觉得有些不安。
那些将领犹疑了一小会儿,还是有几位站了过来,他们还以为于禁的条件是要为自己这些人争些东西。
等这些人站过来之后,于禁将虎符握在手中,道:“许将军,想要虎符,在座各位需要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子,你胃口有些大了。”
许栋面容冰冷。
这些人每人一个条件,最后虎符归谁?而且这条件,不是应该只跟自己要吗?
于禁道:“不敢。”
他抬起双眸,眸光中杀意凛冽,寒声道:“诸位,借尔等头颅,暂且一用!”
“噌!”
寒光乍现。
于禁腰刀挥出,闪过一片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