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现状到底怎样,合理不合理。元朝时,元统治者以奴隶主的观念态度强化了江南原先的士族门阀,造成了江南一批大贵族大门阀。张士成时期,江南人拥戴张士成,是因为张士成满足了江南士绅的要求,还是其它原因;洪武朝平定江南时,对江南的社会结构是否有改变或是否掌握过江南,对江南的重税是否合理,重税最后由谁负担;海瑞任应天府巡抚时,为什么告状的人有那么多,即使是有少数顾意告状的无赖,也有那么多真正有冤屈的人;东林七君子案中的周顺昌,是为江南的士绅而死,还是为了整个江南人而死,或周顺昌是为了江南的士族门阀,是不让任何外地人插手江南事务,保持江南现有即得者利益而死;江南的司法制度的合理性,江南的真正问题是什么,江南士族对江南的把持是否可动摇性,帮会在江南的发展问题。”
众人对朱弘的提问一时无法回答,许多人陷入了沉思,特别是黄宗羲、顾炎武更是进入了深入思考。
朱弘后来决定成立江南事务研究所,要求众人中,对江南事务了解的人或有志于解决江南事务的人参加,为解决江南事务提供方案。黄宗羲,顾炎武等江南出身的人参加,伍鸿友,史可法和一些有观点能力还可以的人也参加。研究所的人分布在京城和江南,在京城,便于招幕人才,在江南,便于对江南的情况了解,以便更好的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
朱弘就是想真正的掌管理江南,明末真正遭灾的地方是陕北,山西、河南或其它北部地方有一定程度的灾害,只要稳定长江以南,或淮河以南,天下还是可做为的。当年楚国、吴国、东晋、南宋都存在在了许久。要在长江以南建立政权,必须真正掌握江南。
成立江南事务研究所的原因是江南的特殊情况。在整个特区中,江南是较富的区域,较富的区域也有贫户与富户,说是较富的区域是因为较富的人较多,但贫户也与天下其它地方样,也较贫,纤夫苦力区域许多人都过得很苦。江南的水系较多,贫困者在江南也有自己的生活区域,与富户或大户不同。
原先大明政府对江南的赋税较其它地方重一些,现有具体情怎样,必须客观的认识。东林党与江南的关系,具体怎样,必须清醒的认识。周顺昌等人到底在江南担当什么角色,是代表江南全体人员,还是某个阶层的人员,是把持江南不让任何外地人插手,还是维护江南所有人利益的代表。
研究所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对江南的政策。太祖打败张士诚,方国珍后,对江南实行了对其它地方较严的税收政策,以后也没有改变,江南由于富裕也承受得起,但那样不公平,不能永远那样下去,现在到了改变朝庭对江南的政策时候了。
改变对江南的政策,也不能简单的实行与其它地方一样的政策,更怕朝庭放弃部分赋税,江南地方官就加收部分杂税,江南的老百姓同样得不到利。研究所就是要根据江南的特点制定江南的政策,实行江南与其它地方差不多的政策,江南老百姓能得到实惠的方法。就是要利用沿江沿海特区与江南的特点相结合,拿出变革江南事务的方案。
研究所就是要研究对江南的政策改革,实行改革的具体方法,研究所的人也必须认识江南的具体情况。在江南,必须了解东林党,东林党是江南士绅基础上的党派,东林党多般都有功名,都已获得了免赋税的特权,并隐藏了大量的良田。掌权的东林党是与江南的老百姓利益一致,还是各自有不同的利益,在江南不可回避东林党,东林党是善良与正义的化身,还是东林党也有自己的利益。
江南的水利以排涝为主,以抗旱为辅。由操江提督和操海提督管理的割据特区,先割据沿海边缘地区,长江、运河、环太湖的沿边地区,运用原先已实行的三七开与减租减息政策,在特区执行天下统一政策,再向其它地区推广可行的方法。总的来说,皇帝系统必须进入江南地区,苦力区域可以算是皇帝系统掌握的区域,怎样发展就是要研究所拿出具体的认识和处理方法。
朱弘要顾炎武留有北京办事,黄宗羲江南北京两头跑。黄宗羲在北京,汇报江南的情况,反映江南的意见,听取研究所的处理意见,及有关指示,再回江南帮助或指导江南事务,同时向史可法的巡安事务递交有关政策。
朱弘只是根据情报人员了解的一般条件下提出一些问题,要发现更关键的问题或解决问题还是要专业人员,黄宗羲等虽然有东林党的背景,但也学习了那么多新知识,朱弘信任其能处理好一些关系和一些问题。
江南地区较富,富的也是士绅,普通农民同样还是贫困。江南与其它地区不同主要体现在镇级的单位上。县城以上的地区是士绅把持的区域,大明到处都是一样。村以下的贫民区,也就是除了士绅的围墙内或大院内都是贫困农民,只不过江南的农民虽然苦,但能活下去。镇级地区,大明许多地方都很简单,甚至很萧条,但江南的镇级单位则有商业存在,有的镇的商业甚至还较好。
大明到了万历以后,虽然商业有所发展,但是还是重农抑商和政策,经商的都有官方背景的士绅或大胆的商人世家,普通人经商的极少。大明其它地方,都是说你有多少田产,但在江南则还要把你有多少铺面也算入财产之列,甚至铺面比田产更重要。铺面就是城镇内或县城以上的城内的街道边拥有的店铺和商店。
大明天下,都是以官商为主,江南的特别之处就是江南除了官商占有主导地位外,商人世家或纯商人也有一定的比例存在,商业气氛,商业文化较发达。
县城以上是江南士绅生活的地段,村庄以下的多般是贫困者或苦力,村以下皇帝新系统力量可以能介入,镇里则也有许多商人,新系统也要慎重进入,是皇帝新系统与士绅旧系统争夺的场所。
我们面对的商人大都是官绅把持下的商人,不是普通商人,我们无税收权,不能定商税,否则商人也易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