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蓝羌说,“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楚和本来不困,在昏暗的空间里躺着闭目养神,竟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声惊呼吵醒了。
护士站在病房中央,木板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她惊异地瞪着吴非床上的蓝羌,一连串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钥匙在你哪吗?”
蓝羌从枕头下拿出钥匙圈,在手指上转着,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四楼的蓝羌,精神不太好想来三楼住住,你有意见?”
护士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不是,这人有病吧?谁把精神科当酒店住啊?
“这位患者,现在回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护士冷着脸说。
“这位护士,请你搞清楚,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蓝羌站起身,一步步向护士逼近。
“病人逃跑,还丢了整层楼的钥匙,如果别人知道了,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吧?”蓝羌俯视着她,身形差异带来的压迫感完全熄灭了对方的气焰。
护士咽了口口水,脸部肌肉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你知道这么多秘密,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蓝羌靠近她耳边,声音平淡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要怎么?”护士警惕地看着他。
“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蓝羌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不过是和吴非交换了一下位置,对你们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
“好。”护士想了想,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
若是让上头知道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会死的。
“还有,不许绑着我俩。”蓝羌看了看楚和。
“......行,但有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得绑。”护士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
蓝羌满意地点点头,将钥匙递到了护士手上。
护士铁青着脸,拿过钥匙就要走,又被楚和叫住了。
“现在是几月几号星期几?”楚和直接地问道。
护士深深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六月八号星期六。”
大门被重重一摔,又锁上了。
蓝羌见楚和脸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吴非的手术在周日。”楚和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蓝羌,“你怎么办?要不跑吧?”
蓝羌在楚和床边坐下来,无所谓地说:“明晚的事明晚再说,再说进了手术室,可能就离真相近了。”
楚和靠近他耳畔,小声问:“你觉得真相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蓝羌摇摇头,“你怎么想?”
楚和:“......”
又来?
楚和觉得如此浅显的线索应该都能想得到,蓝羌又在骗他。
楚和还是老老实实回道:“我觉得,这里可能打着疗养院的旗号在进行非法交易。”
蓝羌问:“你是指?”
“器官买卖。”
楚和分析道:“,第一,这里没有老人,以孩子和年轻人居多,正是能提供健康器官的人群。”
“第二,他们之所以开慈善疗养院,是想以慈善为借口搜寻社会边缘人士,这个人群无家可归或没有亲人,即使死了也没人追究。”
“第三,这里所谓的精神病患者都不像真的有病,倒像是被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