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的墙壁上大片墙皮脱落,餐桌茶几等家具表面坑坑洼洼,掉漆严重,家电即使在2008年也是老古董,甚至有好几处插座脱落,被人用塑料胶带粗暴地贴在了墙上。
不难看出,这户人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穷。
但这样一个家庭居然养了只品相优越的纯种哈士奇。
楚和是个爱狗人士,对二哈有一定了解。家养哈士奇一般对血统和品相要求不高,价格在1500元左右。
但纯种的哈士奇幼犬市场价不低于2000-2500元,品质特别好的价格能到4000-5000元左右。
更何况在2008年,家养哈士奇不算普遍,价格要更贵些。
再加上安置在阳台的狗窝和几大袋狗粮,怎么看都不是便宜货。
以林裳的生活水平是消费不起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都是别人送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蓝羌的父亲蓝千峰。
楚和这样思索着,兜兜转转又站到了主卧前,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紧锁的木门。
只有这里没有搜查过了。
一种诡异的香味顺着门缝散发出来,像是路边摊售卖的廉价香水味,但其中又掺杂着一种臭味。
楚和刚才翻遍屋子也没有找到钥匙,此刻也懒得再找了,直接一脚朝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门颤颤悠悠地开了。
楚和满意地笑了笑。
但很快他的笑容僵住了,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他急步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双手撑着窗台大口呼吸,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那股香味太浓烈,像一团厚重的雾把人整个包裹了起来,它顺着鼻腔钻入喉管,爬进大脑,窒息感填满了身体的每一处。
这次,楚和在香味中确切地闻到了腐臭味。
蓝羌对楚和的行动熟视无睹,他在紧张地赶作业,一面奋笔疾书,一面抬头去看桌上的闹钟,额头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
楚和再次回到主卧前,他捂住口鼻,带着一脸英勇就义的坚定神情走了进去。
主卧除了面积比较大,和次卧没什么两样,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中间,占据了房间的一半,左侧放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化妆品以及三个印着“经典玫瑰香水”字样的空瓶。
好家伙,一下子喷三瓶,在这睡觉不怕把自己熏死吗?楚和心里嘀咕。
右侧是两个大衣柜,里面挂着女士衣物,以连衣裙居多。
楚和细细翻过,没有异常,也没发现衣柜里有尸体尸块之类的东西。
待他逐渐适应了屋内逆天的气味后,他把手放下来,仔细分辨臭味的来源。
好像......是这张床。
这是一张比普通床要高一些,且没有床脚床底的床。
楚和俯身叩了叩床板,不是实心的,接着他走到床尾,双手握住床板一抬,整张床板连带床垫被褥都被支了起来。
果然,这是张高箱床,床板下是让人收纳用的空箱。
此刻床箱里的景象一览无余,楚和登时寒毛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