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认同这样的人,虽然杜白跟李白杜甫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杜白此人将来能有一番作为,至少在朝廷当官是绰绰有余的。
想了想,李怀安鼓励说道:“杜白,你若不信春闱公正,便去好好考一考,以你的学识,我相信你能个好成绩。到时候,能念及本太子放你出狱的恩情就够了。”
杜白没有任何喜悦,反而眉头皱起:“太子殿下,您这是要诏安?”
“诏安?”李怀安想了想,虽说用词不当,但似乎也是这个意思,“算是吧。”
“哈哈哈……”杜白大笑起来。
他这一声笑,惹得院中所有忙碌的下人都回头来看。
杜白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却在太子面前张狂大笑,当真好大的胆子!
李怀安也有几分好奇,小声问道:“为何发笑?”
“我来参加科举可不是为了入朝为官的。”
“不为做官,那是为何?”
“只为新奇,仅此而已。春闱会考,我还是头一次听闻,故来见见世面,不管考得中,考不中,我都会继续游玩天下。”
杜白把话说完,李怀安却是没有了声音。
杜白还有些奇怪,认真看李怀安时,发现太子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李怀安的脸色异常阴沉,眼中尽是厌恶之色。
之前交流那么久,就算在他面前张狂大笑,李怀安都没有露出厌恶之色。
可现在,杜白已经感觉到太子的怒意了。
停顿了片刻,李怀安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火气,冷声说道:“你走吧,春闱不必去参加了。”
“为何?”
“因为你已经失去了参考的资格。”李怀安停顿一下,继续说,“春闱是天下文人改变一生的捷径,每一个名额的都至关重要。在你眼中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他人十年寒窗所求的宝贝。你不稀罕,就别占用别人的名额。春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容不得谁当成儿戏。”
“……”
杜白愣住了,太子因此而发怒让他始料未及。
杜白本想再解释什么,李怀安已经不想听了。
李怀安走出院子,一个下人拦在杜白面前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杜白有些慌了,赶紧说:“酒还没喝呢!”
李怀安大声回应:“来人,给他装满酒壶送客!”
片刻后,杜白带着一壶酒,走出了东宫。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长孙家子弟撞见,这是丞相家族的宗亲小辈。
来的时候两个小辈还在车上争论不休,不知东宫是真要推举寒门还是单纯的收拢人心?
看到杜白被东宫撵出来,两个小子终于有了相同的认知。
太子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瞧这寒门的穷酸模样,也配进入东宫宴席?
两个小辈对着的杜白指指点点的,杜白却捧着自己的酒壶视为珍宝。
紧接着,又是一家士族的子弟进来,听说是萧家的年轻才子。
东宫门口的人笑脸相迎,萧家子弟身后跟着个老奴打扮的下人,跟着马上就要进入。
突然,一只手拦在了那人跟前。
杜白单手拿着酒壶,灌了一口狠的,然后笑盈盈地盯着那老奴笑道:“老人家,一身杀气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