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同夙千朝聊着聊着,突然把话题扯到他身上去,“九弟啊,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在这上京当中,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
提到这个,夙千朝眼神有一瞬的飘忽,脑海中浮现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
安王只当他是害羞不肯说,便安抚道:“如果有可以说给三哥听听,我们也好替你说和说和,过些日子在迎荷宴上,正好可以向父皇母后请旨,想来父皇母后不会不同意,毕竟如今整个皇宫乃至朝廷,都对王爷娶亲和皇家子嗣极为看重。”
“想必能让九王爷心动的女子定然不是什么俗物,九王爷可要抓紧机会啊,若是让别的男子捷足先登,恐怕要抱憾终身了。”姚雉羽也跟着应和,和安王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
“这……”夙千朝的心思在脑海中来回拉扯,姚雉羽说得对,若是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譬如本就有着婚约的晋王,那他必定抱憾终身。
但若是直接将宋栖供出,他这位三哥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别说从中说和,不从中作梗就不错了。
到时候他和晋王斗得两败俱伤,安王再坐收渔翁之利。
夙千朝脑子转得飞快,将话题一转,“谢三哥好意,只是……如今三哥的婚事是定下来了,四哥的似乎还没什么着落,几位哥哥都没有婚配,我身为弟弟怎么好越过哥哥去呢?”
安王微微一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没有发表意见。
提起晋王那个东西他就觉得晦气,呸!
倒是姚雉羽来了兴趣,“听说晋王身上已经有了婚约,与永安侯府上的七小姐自幼定下的,唉,这宋七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自幼便是个傻子,丧父丧母,在府上艰难度日,还配了晋王这么个东西。”
夙千朝:“……”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安王和这位姚三小姐能走到一起,对晋王的恶意真是出奇的一致!
“还有啊,九弟恐怕不知道,晋王虽然与宋七小姐有婚约,但却和永安侯府的庶女宋元柔眉来眼去,不清不楚,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就该……”
姚雉羽越说越激动,安王突然被茶水呛得轻咳一声,她顿时停了声,关切的看向安王,“王爷喝水慢点,别呛着了。”
夙千朝眼神真挚看向安王,“三哥,你找的这位三嫂真是好性情啊,其实我也很看不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也不怕噎着。”
安王一听呛得更凶了,冲夙千朝尴尬笑笑,“九弟说得对。”
他说完,目光突然射向对面墙壁上的画作,起身走了过去,“这幅画似乎是静襄大师的真迹啊?”
安王凑近了些,近距离观察起这副画作。
宋栖和他就隔着一层门板的距离,此刻紧张得手心冒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一定是方才墙上油灯发出的噼啪声,引起了安王的怀疑。
肃惠帝几个儿子应该都是自幼习武,别说常年在外的夙千朝,就连向来隐藏锋锐的夙光晋都有内力,那身为皇后嫡子的安王就更不必说了。
颜莹远远缩在角落里倒没什么,她离得那么近,一旦发出什么动静,立刻就会被安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