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朝瞟了眼墙角边弱小、无助、瑟瑟发抖的瞎眼老头,一个眼刀杀过去,对方老脸微抽,挪动着老胳膊老腿转过身去。
随后他将她作乱的双手擒住,又腾出手把扯乱的衣服恢复平整。
本还想着口头教育一番,岂料他这一番动作,居然把宋栖气得红了眼,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
空气中充斥着血气,点点鲜血落在他辨不清颜色的玄衣上,那衣上,沾着几十人的血,唯独没有夙千朝自己的血,堂堂战神,怎么可能轻易被几个刺客所伤害?
但宋栖不知道,她以为夙千朝受了重伤。
她见不得血,她是个医生,最重要的是,在她内心,已经把夙千朝划到自己的阵营里,所以见他不配合才会如此气急。
吐完血,宋栖昏迷过去,夙千朝顿时慌了神,“宋栖!醒醒!”
余光瞥见她衣领边上透出一抹乌青,扯开一看,胸口竟印着一个乌黑的掌印!
寒毒掌?!
伤她之人,定用上了十足的内力!这内力潜藏在五脏六腑当中,肆意破坏,厚积薄发,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夙千朝急忙将宋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出了门。
……
再次醒来,宋栖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内,她睁开眼,一动不动看着头顶素白的帐子。
她是在做梦吗?她的房间不是被宋思思占了吗?
可若是做梦,怎么会感觉心口暖洋洋的?好像又有股热流源源不断地输进去,中和了胸腔内冰寒刺骨的疼痛。
宋栖乌黑的眸子微转,就看见旁边一张臭得像是老坛酸菜的俊脸,顺着那张脸往下看,她的脸如同调色盘,红了又绿,绿了又黄。
“啪!”
宋栖一巴掌将胸前的爪子打掉,噌噌噌缩到角落,抱紧被子,“登徒子,你发什么神经,还趁我昏迷占我便宜?”
“你才是发神经!”夙千朝有样学样,学了句脏话,“本王在用内力给你治疗!哼,就你这二两肉的小身板,谁稀罕?”
“你你你……”宋栖气到几乎失语,当初在23世纪,她好歹也是个34C呢!如今摸着空荡荡的衣服,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怎么,本王说错了吗?莫不是连二两都没有吧?”
话音落下,一个硬邦邦的旧棉花枕头从帐中飞了出来,将夙千朝砸了个人仰马翻。
好啊,他好心救她命,她反用枕头砸他?
夙千朝那暴脾气上来,气势汹汹掀开帐子,势要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收拾一顿,但帐子一掀开,他人就傻了。
小丫头发丝凌乱,整个人缩成一团,玉白小巧的鼻子皱皱的,眼圈也红了。
啧,麻烦,一点都不禁逗,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一位故人,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看着脾气臭烘烘,实则也是个爱哭包。
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收回思绪,夙千朝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整个人柔和下来,抬手,把宋栖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行了,本王该走了,侯府的人快出发了,前面的障碍已经扫平,咱们下次见面,可就是在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