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处刑部第二大权的男人,因为与某位女性发生不正当肉体关系而被神卫队抓获送入禁闭,这条丑闻在神殿高层间并不算是秘密。
虽然由於男人职位算高,为了维护神殿声誉仅向一般人员宣称他犯了旧疾需要静养,但稍知他强势性格的其他人大概都明白,这大概是那位大人即将落马的前兆。
毕竟那位可是就算断了手骨,也能在休养期间爬起来把审讯犯踹到内脏出血的变态,这麽简单一句话就消失在人们面前,可以琢磨的点简直不要太多。
有小道消息宣称他是因为拒绝交待与他苟合的女性是谁,才会在羁押後被送入牢狱,但在这种特殊时期,相关的秘闻很快就被施力压下。
身上的疼痛在以平稳的速度减轻,像狗一样被脖子上的铁炼锁在墙上的男人从失血过多的昏迷中缓缓苏醒时,在满地牢的霉味里嗅闻到的便是若有似的一丝淡香。
他想睁眼,却因为脸上乾涸的血污而法如愿,浸了水的帕子在这一刻适时地探了过来,轻手轻脚地避开斜过整张脸的深刻鞭伤,小心翼翼地擦去他眼前凝固的血块。
油灯的火光将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女映得影影绰绰,铁灰色的修女裙不嫌脏地压在地下牢房冷硬的深色地砖上,表情仍是与过往异的冷淡。
见他涣散的双瞳重新聚焦,年轻的铁修女没有浪费时间,低头就再次施展起不知地几次的光明治愈。
「……没得到许可就私下治疗罪犯,被抓到可是同罪论处的。」喑哑的嗓音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杜马破裂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相会,说话时的语气还是一样戏谑。
光系魔法特有的浅白光辉在莹白的十指间亮起,夏洛特坐在男人的身旁,心情十分复杂。
若她来得再晚些,这个曾经在神殿里叱咤风云的男人,大概真的就会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独自死在这阴暗角落还人知悉。
他身上的鞭伤太多,和平时的鞭打体罚不一样,是真的用上狠劲能断骨碎筋的那一种,若不是他本身的体质足够强韧,大概还熬不到她找过来。
这所代表的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任务对象,在神殿已经没有剩馀价值了。
脑子乱糟糟的,她一时之间也变得有些举棋不定。
「为什麽不供出我?」在他醒来前已经彻底清洁过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努力施展着目前这具身体能使用出来的最高级治愈术,尽管内心也不知道这般耗费活动所需的魔力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和其他意识体渗透神殿这麽久,该收集的情报其实都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个身分可疑的最高行刑官和闭门不出的大祭司长外,整座神殿几乎都被摸熟得犹如自家後院。
就算像三号傀儡潭雅修女那样被破坏,不过也就是回到本体的功夫而已,还能减少其他人的魔力负担,就结果而言并不算太亏。
「强上妳之後还把妳拉入牢狱,不觉得挺恶劣的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用勉强已经能动的那只手抚上少女白净的脸庞,杜马拇指一蹭,红黑色的血迹就玷污了那片雪色。
想到自己曾对他说的话,夏洛特哑了一瞬,就感觉那只大掌滑落到自己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