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浮现出二人。
佟士聪背后肯定是银山寺的钱继无疑。
上次血绒阁之事。
佟士聪和樊同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联手想要坑骗金节的丹方。
说是巧合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
毕竟丹方的利益巨大。
如此想的话,
似乎和钱继也没什么关系。
不对……
陈洛皱眉,两个人绝对有关系。
他有种直觉。
但却找不到线索。
突然,
陈洛脑海中想到一个重要的事。
金节的儿子金子清!
邪祟上身后,被佟士聪驱除了。
然后又被掳走后。
竟然又被邪祟上身了。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只有金子清一个人中招那就有问题了。
怎么偏偏就他一个出问题?
陈洛眼神凌厉。
此事,绝对和银山寺的钱继脱不了干系!
‘只要抓住了樊同,就一定能找到对方的把柄。’
陈洛眼中冒火。
他一拂袖,转身就冲出拳场。
他带着一众拳场看客奔走在十八转巷子里。
巷子中,
到处都是逆流的人群。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慌张的四处逃窜。
……
镇邪司。
陈洛看向在座的同僚们。
“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洛看向手下的两员大将。
路元培说道,“十八转巷子里的邪祟数量,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整个巷子都乱了,到处都有人说有邪祟出没,比之前要可怕太多。”
焦芹面容凝重。
“看来我们是打草惊蛇了。”
陈洛沉声,“过去的事先不提,想想眼下怎么处理吧。”
“让人通知郡守府,立刻封锁整个十八转巷子,任何人离开都要用驱邪物清洗。”
“另外,发布全城通缉!”
“通缉象拳手樊同。”
“遵命!”
“遵命!”
众人立刻行动。
屋中,焦芹和路元培留了下来。
“大人还有什么头绪吗?”路元培问道。
“算是有点吧。”
陈洛缓缓开口,“此事应该和银山寺的钱继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现在没有丝毫证据。”
“咱们虽然有郡守大人的尚方宝剑,但没根据的想要上银山寺查人,还是钱继,恐怕不行……”焦芹摇摇头。
“所以,只能先抓住樊同。”
……
一时间,
凤阳满城风雨。
而镇邪司,清乾宫还有银山寺和凤阳书院四家派出高手,立刻进入十八转巷子寻找和击杀邪祟。
城中也有浩浩荡荡的军士,挨家挨户的搜寻樊同的踪迹。
但这个人,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银山寺上。
湖水中。
钱继坐在小船上,看着被自己一只手按在湖中的樊同头顶。
后者如同落汤鸡一般。
狼狈的呼吸着,却不敢有一丝挣扎。
“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将事情搞砸?”
“大人救命啊,我可全都是听凭您的吩咐做事。”
“这都五年了,属下做事时一丝不苟,从不敢有丝毫怠慢啊!”
“只是这次,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像是撞了邪一样,霉运都来了。”
“还有之前那邪祟,肯定不是咱们养的。”
钱继笑眯眯的看着水中的男人。
“是啊……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
“这城中,恐怕未必只有我养了邪祟……”
樊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点头,“对对对,肯定是有人和大人您的想到一处了。”
“也想要将邪祟之力化为己用。”
“而且大人您刚刚说的也有失偏颇……除了血绒阁和这次,属下之前办事一直都是效率极高的。”
“要怪,也只能怪那陈洛。”
“每次都有他!”
樊同恶狠狠的说道。
“是啊,每次都有他。”
钱继口中喃喃。
“这位驱邪大师,确实有些烦人了……”
他喃喃着。
又看向脚下的樊同,“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办一件事。”
樊同脸上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
“在下定全力以赴。”
他刚抬头,就看见钱继一个脚尖踢向自己的咽喉。
砰!
喉咙崩碎。
樊同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一命呜呼。
“借伱的脑袋一用。”
……
十八转巷子边。
陈洛从深夜开始,就在巷子中打转。
一夜功夫。
在他的勾引之下已经击杀五只邪祟。
但光靠他一个人,想要在偌大的十八转巷子中清缴干净邪祟,完全不现实。
而且,
他倒是杀的顺风顺水。
但镇邪司还有四大势力派出的队伍就有点不顺利了。
十八转巷子的地形复杂,视线也短。
根本不利于他们驱邪。
这一晚,直接有四人殒命在巷子中。
其中有两个就是镇邪司的人。
倒不是他们技不如人,而是他们太拼命了。
不知疲倦的寻找,被抓到了空隙。
反观四大势力,虽然也出力,但太过畏手畏脚,有点打卡上班的意味。
陈洛看着被抬出来的两具尸体。
这些,
可都是尝过他厨艺的自己人。
但一夜之间,就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陈洛当场下令,直接带着镇邪司的人马回去。
先修整几个时辰,恢复一下体力。
“樊同还没有消息吗?”
镇邪司大门前,陈洛回头问道。
还不等路元培回答。
陈洛就看见街角,有一道身影提着一个东西朝他缓缓走来。
“陈司主!小僧将樊同抓住了。”
钱继微笑着,将手中之物举起来。
那是樊同湿漉漉的脑袋。
呼……
陈洛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你是从何处将其抓住的?”
“凤阳城护城河的暗渠里。”
“他应该是想借着水路潜出城,不成想被小僧抓个正着。”
钱继的话,滴水不漏。
“那可真是太巧了。”
“可能是小僧运气比较好吧。”
陈洛压着火,“可惜不是活的。”
“此人境界不弱,小僧没什么把握。”钱继的脸上有些可惜。
“不送。”
陈洛抬手。
“可小僧的赏钱,还没领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死人应该也有钱的。”
“偌大的镇邪司,该不会赖账吧。”
钱继的笑容越发和善,天真无邪的仿佛蒙学的孩童一般。
“一百两。”
陈洛自掏腰包,将一百两的银票重重的拍在钱继的手中。
啪!
钱继刚要收手,手掌却被陈洛抓住。
“圈养邪祟,为祸百姓,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人,小僧可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都有天骄骨了,还追求那所谓的邪祟之力有什么用?”
“大人,小僧请您说点小僧听得懂的吧。”
“你知不知道,你为了追求的那无法控制的力量,会给凤阳,会给人族带来多大的灾难?”
陈洛声音冷峻。
为了武道境界,完全不顾及寻常人的死活。
这样的武者,不是邪道吗?
钱继一脸无辜。
他自然不会承认这一切了。
他只是摇头,表示茫然。
“我总算知道师兄们为什么秃驴秃驴的叫你们了。”
陈洛低声。
眼中的杀意盈满。
“一群道貌岸然,心思龌龊之辈!”
“我以为,诸位清乾宫的道长整日将‘秃驴两字’挂在嘴边,是因为年年宫寺斗都打不过我们,所以只能用嘴还击呢。”
钱继的眯着眼,笑容变得很是危险。
“这两年干脆直接让所谓的大师兄受伤,或者说诈伤,来给自己找回点颜面。”
“今年似乎,又是同样的把戏呢。”
“到时候清乾宫惨败,又会有一群人跳出来。”
“指着鼻子骂我们银山寺胜之不武。”
陈洛深吸了一口气。
“今年不会了。”
“哦?”
钱继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洛。
“陈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陈道长想要挑战我?”
“今年,你会败在宫寺斗上。”
“无论你用什么阴谋诡计,无论你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今年,你都会败。”
“我身负天骄骨,陈道长该不会不知道吧?”
钱继笑道。
“那又如何?”
“身负天骄骨者,同境无敌。”
“我佛家的天骄骨,更是如此。”
“这次宫寺斗后,就不是了。”
陈洛冷漠的一挥袖,转身离开。
“陈道长,您莫要忘了,往届的宫寺斗上可是有失手打死人的先例啊。”
钱继高声叫道。
“武道比试,这可都是常有的。两家可都从不追究~”
“陈道长莫要怕了,到时候不去呀。”
“收起你那拙劣的伎俩吧。”陈洛冷漠回头看了眼对方。
四目相对。
钱继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换上那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就好。”
“三月之后,小僧在宫寺斗上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