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对江茗嗤之以鼻的是他,现在不让别人翻闲话的也是他。
“放屁。”段临远不喜欢听这个,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老子那是明恋,就你个傻逼看不出来。”
张博晨语地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肯定是有贼心没贼胆,要么就是没得手..
“通你妈。”段临远不耐烦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段临远不耐烦地扣着巧克力的包装,被问烦了才甩了甩头:“......嗯。”
张博晨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半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破摔道:“我也是听说......江老师好像有个马上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但是不久前...嗯,出轨了,小三还来学校了,反正这事闹的挺大的,全校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了,你也知道江老师那样一个好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在呆下去,不过到也没辞职......毕竟他就是个代课的,请了个长假就走了,临走前还跟班里人道歉来着,唉,那个傻逼渣男......”
张博晨听到之后却露出了和方才那个老教师如出一辙的表情,段临远见状心下一跳,蹙眉道:“他怎么了?说话啊!”
张博晨被他打的“哎呦”了一声,摸着脑门不快道:“怎么着,戳你痛脚了?当时你发烧,不是江老师背你去的校医院?不对......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回宿舍啊?”
段临远眼神飘忽了起来,张博晨见状心下警铃大作:“我靠,你他妈不会......禽兽啊,那可是有夫之夫啊!”
“啊?”张博晨不明所以。
段临远气结,跟他瞪了半天眼,最后裹了裹围巾道:“反正没成,你少在这儿串他的闲话。”
“这个真不知道,不过都闹这么大了,应该分了吧?我猜的。”张博晨非常不靠谱道,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个,经过了短暂的震惊后,张博晨立马激动了起来,他就差搂着段临远的脖子发问了,“你是不是那什么...暗恋江老师啊?”
他一急声音难免大了几分,教室中的其他人忍不住看了过来。
张博晨怀疑地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是。”
....说起来你这围巾还是江老师的吧?睹物思人了属于是。”
说者意听者有心,这词还真让张博晨撞上了,段临远牙酸之际不由得更尴尬了,想起来自己当时喝了几口酒就哭天抢地要睡人家的德行,恨不得回去给自己几巴掌。
张博晨又开了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道:“那你现在打算咋办?趁虚而入?不是我说啊,段哥,您年芳十八便拿了国奖,眼下tp2任您挑,和我们这帮土鸡木狗比确实算得上人中龙凤,不过咱要是和江老师比吧,那还是有点差距的。你要是还不跟你家那一窝子吸血鬼断了,依我看啊,悬。”
段临远从薯片袋里掏了一把出来,语气不耐烦道:“已经断了。”
张博晨不信:“就你?拉倒吧,下辈子估计也断不干净。”
段临远抓了抓头发给自己辩驳道:“草,这次是真断了。”
张博晨哼了一声,这时候方才去买饭的同学也回来了,见状兴奋地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拿着零食。
两人不好再聊,段临远跟同学们有说有笑地聊了几句后,看了眼表,发现他们晚自习快要开始了,便站起来道:“那我就先走了。”
其他同学纷纷跟他告别,张博晨把他送到门口,看了看天气忧心道:“要下雨了好像,你带伞没?”
段临远却摆了摆手:“小雨,问题不大。”
“你打算怎么办啊?”张博晨又回到了那个问题,“直接去找江老师?你小心他抽你啊,刚失恋的人很恐怖的。”
段临远心说现在不去将来后悔一辈子,面上则“啧”了一声:“这你就别操心了,高考生。”
最后三个字被他拖的很长,张博晨立马暴跳如雷:“保送了不起啊?!下周不还得回来考会考?我劝你会考的时候小心点!”
段临远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头:“知道了鸡哥,赶紧回去吧。”
言罢他丢下差点跳起来的张博晨,转身潇洒地走出了校门。
不过他走的时候潇洒,不久便潇洒不起来了。
瓢泼般的大雨笼罩着整个城市,段临远一头热血都被浇灭了,等他站到江茗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我这到底他妈是在干什么?段临远冻的跟个鹌鹑一样想到,随即他又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喷嚏。
他本应该挑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带着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宛如神兵天降般来到江茗家门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淋的跟条狗一样站在江茗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