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走了半响,这躺在炕上的顾娇就开始肚子疼,在炕上翻滚着哀嚎起来。
在寝宫中的几个宫女看到顾娇如此之后皆慌张了起来,有的跪倒在炕烧前瞅着炕上翻滚的顾娇焦急地说道:“小娘娘,这是怎么了?”
有的是受了惊吓,怕南夏皇帝陈臣怪罪,一个劲地在地面上磕头。
有的宫女则快速跑了出去。
这时寝宫外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麻雀群,一下子就散开,从宫女奔跑的方向来看,他们有的去了皇帝的御书房,有的去了御医院。
顾娇在炕上翻滚的频率越来越快,本来梳理得好好的头发,此时竟然变得凌乱,而她高高隆起的肚皮竟然像是一个皮囊似地在快速抽动着。
就算站在炕边前观看,也能看出顾娇肚皮的异样,当顾娇肚皮抽动着鼓起时,她这腹中孩儿蹬出的脚丫和伸出的小手就印出顾娇衣服外,而当顾娇肚皮缩回时这个婴儿又似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如此折腾来折腾去,这顾娇却已疲惫不堪,她面颊上,身体上都渗出了汗水,每一滴汗水都将她的长裙殷湿,到了后来,顾娇身体上的长裙已经湿漉漉的了。
当一个头发花白的御医从御医院赶来时,一站立在炕边上看到顾娇在炕上翻滚,这御医马上就察觉到不对,这顾娇定然是要生产了。
御医摇了摇头,然后吩咐在寝宫中的宫女准备生产之用,自己个儿则出了寝宫,去找了宫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子。
宫女们按照御医的吩咐,分别在将窗帘拉上,又准备好了毛巾和温水盆摆在炕上,这才上了炕将顾娇按住。
顾娇在几个宫女的把持之下,终于是不再滚动,但是这顾娇却并未因此摆脱痛苦,她一声声哀嚎着,痛苦地扭动着头颅。
此时整个长发已将顾娇的面容都遮挡住了。
……
……
十分钟后头发花白的御医带着一个上了年级的老宫女走到寝宫之中,御医站立在寝宫门边上,看着皇帝的辇轿缓缓地向寝宫而来,他急忙跪倒在门口边上。
辇轿一落地,南夏皇帝形色匆匆地向寝宫走来,一到了寝宫的门口外,这头发花白御医就说道:“陛下,小娘娘就要生了,陛下就在寝宫门口停留,以免看到小娘娘的污秽之物惊扰了陛下。”
南夏皇帝陈臣眉头一挑,扭头看着已拉上窗帘的窗户,却看不到顾娇,只看到窗户窗帘上映显出几个人影。
“啊……”数声惨叫从寝宫中传出来。
南夏皇帝陈臣的心咯噔一下,然后面露凄苦之色。
……
……
穿着一身极朴素衣服的老宫女一进了寝宫,在关上寝宫的房门后她一看到在炕上哀嚎的顾娇,当时苍老的面容就愁苦起来。
前几日,这老宫女曾经来过寝宫,当时看顾娇的模样,却不像是现在,当时顾娇满脸红润,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而现在顾娇隆起的肚皮,就像是一个皮囊,在不断地抽动着,时而瘪了下去,时而又鼓冒起来,顾娇又不断地扭动着被长发遮掩的面容哀嚎着。
老宫女心中盘算了一下,在顾娇只怀了五六个月的孩子,不可能现在就生产,常言有道:十月怀胎,这顾娇五六月生产下来的孩子,必定只有一说,一定就是一个早产儿,依照当下的条件,若是顾娇产下一个早产儿,那么这个孩子存活的几率基本为零。
老宫女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然后感慨道:“身为女人,总是会经历这道坎儿的。”
老宫女走到炕边上,双脚一撮,就将鞋脱去,人边往炕上爬边说道:“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就是知道把持着小娘娘,还不快将小娘娘的衣服退了去?”
几个宫女哄然应了声喏,就当几个宫女七手八脚地将顾娇身上的长裙退去时,这顾娇突然蹬着腿儿翻滚起来,一个炕边上的宫女恰好被顾娇的腿蹬到,一下就往炕下掉落下去。
同时顾娇在炕上翻滚着哀嚎着。
几个慌了神的宫女立刻又七手八脚按住了顾娇。
这面容苍老的老宫女见此后长叹一声,然后跪爬到顾娇的高高隆起的腹部边上,手脚麻利地将顾娇肚皮上的长裙撕开。
但听到嘶啦嘶啦地声响,顾娇肚皮上的长裙被一条条撕开,露出顾娇的肚皮出来,这老宫女一看到顾娇的隆起的肚皮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自从学会接生以来,这老宫女从来都没看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怀孕的女人隆起的肚皮上,竟然生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像是洇出的黑网一样的条纹出来。
这那里又应该是一个怀孕妇女应该有的情况?
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娇的肚皮上呢?
只是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老宫女脑海中就冒出一连串的疑问出来,正当她要进一步地去如何发生这样的情况时,顾娇这隆起的肚皮就像是一个空箱,突然又回缩了回去,只在瞬间里就变得瘪了,而在顾娇肚皮四周,那顾娇腹中的婴儿却被挤压地犹如一张纸钱,只见在顾娇肚皮肋骨两侧的肌肤上,顶出婴儿小手小脚丫。
看到这一幕,这老宫女的眼珠子差不点鼓冒了出来,一双显然受到极大惊吓的眼珠子,就在眼眶中流转,而她这目光无一不在顾娇肚皮上转悠。
就在此时,“啊……”顾娇又连续嘶吼了几声。
这老宫女吃惊的神态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眼神马上看向顾娇的面容,这时的顾娇简直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满头长发披散在她的面前。
从她面容洇出的汗水已经将她这长发湿透了,整个顾娇面前的长发,就像是被面糊糊糊过一样,齐刷刷地平铺在顾娇的面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