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牵着白马,带着老疯子向城门里走去。
一进入到城门中,石头城里的景象就映入到眼帘,城里头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不规则山石垒砌而起,街道和房屋虽然井然有序,但是街道上却人烟稀少,只有零零星星的妇人和老人带着孩子在街道上挎着个篮子闲逛。
几个菜贩就像是这正门前街道的珍宝一样,蹲在地上,等待着顾客。
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一见了生人进了石头城,就分外警觉地看着城门口,他们那眼神中分明写着惊恐。
先前城门楼上的将领站立在城门口边上,见赛石迁走到身前,双拳一抱,然后说道:“你与我家将军是何关系,又如何带我家将军回了石头城?”
“我与你家将军无甚关系,我的主人到与你家将军有关系,你家将军认我家主人做了主人。”
赛石迁说的平淡无奇,但是听者却有心,这守门将军眼睛徒然瞪起,就像是打量珍宝一样上下看着陈禹。
陈禹走到赛石迁身边,很有礼貌地冲着守门将军点了点头,这时这守门将军才将视线从陈禹面孔上移开,看向老疯子。
“将军,”这守门将军双手抱拳虚对着老疯子一拜,然后说,“可有此事?”
老疯子翻动了一下眼白,然后手指搭在嘴角边上,似乎考虑过什么,然后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守门将军神情愕然,再次上下打量陈禹,似乎不太相信老疯子的话。
……
……
沉吟片刻,这守门将军当先带着赛石迁,陈禹,老疯子向石头城府衙走去。
街道上的一些老人都站立在街道边上,神情怜惜地看着缓缓跟在陈禹身后的老疯子,有的还从街边上的商铺中走出来,干脆跪倒在路边上。
这一切让陈禹觉得十分好奇,这老疯子有什么能量,能让这些人如此崇敬的。
……
……
石头城的衙属,就在石头城笔直的中轴线上,通过正门这一条大道一直往前走,就到了石头城的衙属大门前。
石头城的衙属大门,和石头城城门差不多都有些残破,只是还能用而已,黑漆的大门对开大门上,黑漆已经剥落,不少的地方露出腐烂的木板,门上铜铆钉也已锈迹斑斑的。
衙属门有两个士兵,但是这两个士兵算不算士兵,还真就有待商榷的,这两个士兵都没有穿任何的盔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拄着的兵器也很陈旧,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老古董。
两个士兵身材几乎一致,都是一般的高,面色也都一样露着菜色。眼神中缺少那种灵动,像是饱受磨难的眼神,有些呆滞,又有些迷茫。
守门将军说道:“劳烦两位兄弟通报一下,就说我们的将军回来了。”
“喏”一个士兵答应后就打开衙属大门,闪身进入门里,然后关闭上大门。
这时在衙属门口四周行走的路人看到老疯子就站立在衙属门口,遥遥虚对着老疯子跪下,有的甚至抽噎着哭泣着。
陈禹见此后心中极大的好奇,这老疯子被称作将军,又被这石头城的百姓敬爱,这老疯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本想着询问赛石迁,但是却听到衙属内,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片刻后衙属大门被打开,那个士兵没关门,就出了门,然后站立在门边上说道:“副帅让你带将军和他们进入。”
“嗯”守门将军答应一声,然后说道:“诸位请跟我进衙属之内吧!”
说完守门将军进入到门里,陈禹,赛石迁,老疯子,几只驴面狼也跟着进入衙属内。
衙属内的情景赫然出现在几人的面前,花园假山,亭廊一样也不少,但是其间却杂草丛生,一派没落荒芜的景象。
在衙属正门的这条道路上又用栅栏围住,却不容易任何人进入衙属的亭廊,花园假山中,守门将军带领着陈禹,赛石迁,老疯子走进敞开着门的衙门里。
一个身着朴素,花白胡子,身形消瘦,头发花白且稀疏的老头从大堂的案几后走下来,走到老疯子的身前一下就跪倒在地面上了。
“将军回来了,将军若是还不回来,末将恐怕等不到将军回来的那一刻。今年末将只觉得身体越加的虚弱,恐怕已没有几日的活头了。”
老疯子一见此后却疯了,慌乱间跑开了,就到了大堂上,腾身跃到空中,双手支撑在地面上,用双手再次走到消瘦老人身前,倒看着跪倒在地的老人说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这跪倒在地面上的身形消瘦的老人,一听老疯子如此话,竟然呜咽哭着说:
“将军朝前已经灭了,我们也已经成了孤军,前朝的天下就剩下石头城。我知道你心里苦闷,也知道你今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前朝的缘故。”
“时值前朝天下大乱,各路英雄并起,南蛮又趁机作乱,朝廷派将军领军进驻石头城,进歼南蛮族人,可那南蛮沙雀珂却有韬略,用了反间计,在京都中散布将军的谣言,令皇帝杀了将军的全家男丁,又将将军家中的女眷做了军中的营妓,将军心里苦闷,所以才有了今天。”
“将军前朝已经灭亡了,将军就放下以前的恩怨吧,前朝只剩下石头城了,从此华夏神州再没有前朝了。”
老疯子本用双手走路,但是听到这身形消瘦的老人提到前朝已经覆灭的事情,这老疯子身子突然就趴到地面上,然后盘做在地面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娘,我的孩儿,枉费我对皇帝一片忠心,那狠心的皇帝竟然杀了我的全家,我的孩子,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