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会选择以苦行者的身份离开阿莱斯特勒，以善行来弥补我的罪恶。”

“修格因，想想，你有那么多在意你的人，夜之锋刃的那些成员对你的爱戴不是假的，至少你这么多年一直做的很好。”

“你的挚友，齐格?威尔斯巴赫先生，还有方神父，你应该为他们想想，你如果因复仇而死他们会多么的悲痛，你的生命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而消逝，你能做更多的。”

“还有王室，你既然能杀死那些贵族，应该也清楚王室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包括这次庆典，和那塞温坦降下的恐惧之神那都在王室的计划之中。”

“大清洗，这就是为了清洗那些蠢蠢欲动的新贵族们，而这次之后，失去了那些反对的贵族制约的王室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没有了你这位领导者，夜之锋刃会怎么样，你好好想想啊。”

“你都听见了吧，夏尔?莱德，快劝说下你的队长。”

恩凯侯爵语速极快，趁着修格因体内恶魔暴走，使得修格因难以动弹的短暂时间，不断地说着话，试图说服修格因放过自己。

“队长…”站在大厅的入口处，他确实听完了恩凯侯爵所说的一切，这让他心绪极度混乱。

“我靠，这家伙说的真的假的，队长要是杀了这家伙他也会死，小一，你能判断出来他是不是在唬人吗？”

“是真的，那些恶魔全部和这家伙签了契约，一旦恩凯侯爵被杀死，这些恶魔会全部被强制遣返回地狱，到时候，修格因也会被这个世界和地狱位面的空间裂隙，撕碎，以你和我现在的能力，救不下他。”

魔鬼“一”自内心之中传来的话语让夏尔的心一阵冰凉，着急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充斥了这家伙的脑海。

虽然平时不太待见这个队长，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去，队长，你别急啊，这家伙我们有机会杀死的，你体内那些恶魔找机会让别人帮你解决就行了，世界那么大，总有解决的办法的，都这么久了，没必要急于一时对吧。”

夏尔急切地说着，在背后偷偷降低魔力波动，积蓄起了力量，他需要正位审判塔罗牌来把修格因定住，不管怎么说，他不能让修格因死在这里。

“你看啊，你的下属也觉得你的生命不应该终结在这里的。”

恩凯伯爵狼狈地挥舞着手脚，堆起笑脸，继续试图说服还在和身体内的恶魔争夺操控权的修格因。

“搭档，怎么样，做好决定了吗。”烟魔的话语在修格因的脑海里响起。

“你其实不用停顿那么一下的，你应该知道，我在面对这家伙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犹豫，没必要问我。”

“……”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修格因的身躯强行动了起来。

烟魔铠甲作为额外的动力，在修格因还在和体内那些不愿意就此消亡的恶魔争夺控制权的时候，让修格因获得了行动的能力。

手臂伸出，在恩凯侯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扼住了这家伙的脖子。

“咳咳，可恶…这个死倔的家伙，给我停下来！”

恩凯伯爵被卡住脖子，脖颈之上越来越大的力道，让他的颈椎不堪重负的同时，逐渐难以呼吸。

“给我停下来！”

恩凯手艰难地挥舞着，拍在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他在之前注意到爆炸时刻下的血腥阵图。

波动猛然产生在恩凯的胸膛，一股怪异的力量扩散出去，扫过修格因。

体内那些恶魔被影响，力量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一个层级，将修格因直接压制到完全难以动弹，烟魔也法强行让他的躯体动起来了。

“咳咳！放手，你这该死的家伙！”

手摸索了几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炼金炸弹，恩凯把这东西摁在了被恶魔制约住的修格因身上。

自己也会被炸伤，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活下来再说，拖到倒影空间结束应该够了，那些后手足够让修格因动不了一段时间了。

“啪！”炼金炸弹被一只烟雾形成的手捏住，扔到了远处。

“可惜啊，我本来还想让搭档亲手杀了你的，现在么，只能我来代劳了。”

烟魔的声音缓缓传出，烟雾铠甲从修格因身上脱离而下，留下难以动弹的修格因，烟雾形成的手扼住恩凯侯爵的脖颈，从未松开。

“你，怎么可能，为什么没对你起效！”

恩凯难以置信地瞪着和修格因分离开的烟魔，不能理解这个恶魔为什么没被控制住。

“因为我就不是你当年塞进这家伙体内的那些倒霉蛋之一，我是被这家伙抓来的。”

烟魔说着，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毫不犹豫捏碎了恩凯侯爵的脖子，杀死了这个家伙。

于此同时，一道烟雾形成的形屏障挡住了远处扔来的一根光矛。

“你明白吗，有些时候，尊重你重视的人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替别人做出选择。”

烟魔转头，看向了面色难看的夏尔，很显然，夏尔想阻止烟魔杀死恩凯侯爵，失败了。

“抱歉了，对我来说，加入夜之锋刃也是为了复仇，但是我在夜之锋刃这些年真的感觉很不，他们的理想，他们的意志确切的影响了我，让我愿意为了夜之锋刃而战。”

“但是，我确实不是个多么高尚的家伙，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没变过，复仇，向这个家伙复仇，为此，生命也没那么重要。”

“很感谢你来帮我，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帮助，我留的东西可能也杀不死那家伙。”

“死亡确实是个确定的结局，看来你这个自称的剧本家还是太稚嫩了点，没能写出你想要的命运，下次加油吧。”

恩凯死后，修格因的身躯之上开始出现扭曲的痕迹，那是位面之间相互开辟空间缝隙的前兆，修格因体内的恶魔开始被遣返回地狱位面。

大量的恶魔在同一时刻被同时遣返会产生的力量不是修格因和这些恶魔可以承受的，他们必死疑。

在最后的时刻，修格因看向了面色难看的夏尔，露出个和平时严肃认真的表情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大仇得报，哪有什么空虚的感觉，爽快，真的很爽快。

有遗憾吗，确实有吧，但完成复仇的目标，值得。

“我…”

夏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他已经看到修格因身旁出现的空间扭曲了，位面之间的空间碾压，不是他们可以阻止的，修格因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法阻止的倒计时。

“他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我并不担心夜之锋刃，正因为我知道他们是群怎么样的家伙，我才对他们抱有信心。”

“少了一个我，没问题的，好了，你该走了，去倒影世界的边缘，不然这里的空间扭曲会把你们也卷进去的。”

修格因对着夏尔挥了挥手，烟魔从其身上脱离而下，对着夏尔冲了过去，拖拽着夏尔离开了这个大厅。

夏尔最后看到的场景，就是修格因周边所有空间都开始混沌，扭曲，往内部坍缩。

“觉悟者恒幸福，你和我说过的，对吗，你的队长就是这样。”

魔鬼“一”的声音在夏尔的脑海中响起

“可恶，我这个所谓命运的剧作家，现在还是太弱小，太稚嫩了，我的力量，还不够，远远不够…”

夏尔咬着牙，拳头紧握，心中的思绪，如同狂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