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弈谦在侍卫的引见下,穿过人群来到门前。
“学生见过李府君,昨夜一时兴起,留恋于烟花之地,遂一夜未归,实属不该。这是学生的符节,还请府君过目。”
说罢鞠躬作揖,便从身上取过符节,交予府中的幕僚呈上。符节为身份凭证,符节者非仕,为朝廷户部所发,
李笑之攀交仙家,碰了一鼻子的灰,正当从发泄,忽见有人撞上枪口,登时大声喝斥道:“放肆!本官还未差人传你,是谁许你进来的!没看到本官在忙吗?还不随他们一道跪在门外等候发落!”
声如雷霆贯耳。
弈谦自认倒霉,几欲转身退离,却又犹豫再三,始终没有动弹。
而在去留之际,他往上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之缘,不禁意外陡生。
谁也没想到,突然而来的变量,能让他心脏猛地跳动,连身体也不由之主地伏在地上。
正当愕然不知所措,他怀中的“玫瑰之盾”瞬间激发出了神秘阵法。
只见绯红色光晕,忽地通照全身,形成某种罩盾,随之而来的压迫感,顿时荡然存。
但说来也奇怪,他体内翻涌的气血,居然消失的影踪,再也法感应。
坐在东首的大和尚,原本阖着双眼,闭目养神,但不知怎么得,突然睁眼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触刹那,就像在声之处,突然传来一声惊雷,让各自不由精神一振。
大和尚暗忖道:“此子身上怎会有‘法华妙印’,难道是菩提殿......那位巨擘所为?但见他身上妖氛甚为凝重,不知是何缘故?”
“罢了,既沾因果,便让云虚去探个究竟,我好在后面一观明了。”
大和尚渐渐陷入迷思。
因为“法华妙印”,乃是法华宗的秘法,与“楞严破魔印”、“莲华般若印”、“地藏转轮印”,“华严普贤印”等齐名的大手印,其中包罗万象,一不是惊世骇俗的功法。
但夏虫不可语冰,李笑之见弈谦伏卧在地上,竟然以为被他官威所吓,当下得意道:“上师,你看,我若不显现出官威,还真当我丽泽府没有规矩了。”
大和尚不去回应,只是对着西首说道:“云虚,此案就交予你查吧,也好澄清你徒儿的清白,还我崇明寺一个交待。”
说罢起身就走,从头到尾不曾看李笑之一眼,任凭他难堪在场。
倒不是大和尚傲慢,只是李笑之为人品德,实在不入法眼。
方外道门佛宗,凡是习过五行常,都能视得人体五色,观其气而知其里。
过了半晌,大和尚已然远去。
云虚道人忖道:“水静极象明,不动亦如动。普陀啊普陀,你想拿我当枪使唤,我又岂能让你如愿。”
思忖至此,他眼眸一斜,望向李笑之,淡道:“李大人,此案由我太清府承接,你看如何?”
李笑之一听,瞬间找到台阶下,那之前难看的脸色,也转变成了笑脸。
“依朝廷律令,凡太清、天人两府所及之事,皆可节地方以为用。难得本官在此案中清静,那就全凭仙家定夺吧。”
“来人啊,快扶本官下去,这一天下来,本官着实累了。”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