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婚书上写着公孙离和成道的名字,而且从字迹上来看,是自家夫君公孙赞的笔迹。
公孙夫人眼前一片黑,几乎要晕了过去。
“夫人,”几名丫环上前搀住了夫人。
公孙夫人强颜欢笑,说道:“诸位公子,刚才突觉身体不适,法奉陪,请诸位公子恕罪,柳妈,好生招待诸位公子不可慢待。”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仆妇应道:“是!”
公孙夫人强撑站了起来,慢慢向后堂走去,因为失神的缘故,走路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身旁的丫环急忙扶住了她。
……
花园内,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练剑,他剑舞的虎虎生威,身形矫健,一名仆妇走了过去。“二爷,大夫人有请。”
公孙名收剑,一名丫环递过来一个手娟,公孙名擦了下脸上的汗水,问道:“大夫人说了何事?”
仆人回道:“有一名小和尚来送公孙家的至宝千机轮,大夫人让二爷去看一下。”
公孙明一怔,将手娟丢给丫环,急切问道:“此事当真。”
仆妇道:“千真万确。”
公孙明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去看看!”
……
夫人走后,成道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也没想到书信里会是一封婚书,自己师父下山时没有交待啊!
看着大厅上的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的鄙视、有的好奇、有的怀疑、还有的不屑,他此时感觉一阵的不适和难堪。
大厅气氛有些凝重,空气中也有一丝尴尬,在这样的氛围压力下,成道心虚的啜饮了杯中茶,但他没有喝过如此名贵的茶水,不适感让他有些岔气,不停的大咳起来。
大厅内出现奚落的笑声。
“这小和尚拿的是婚书,他和公孙离的,我不是做梦吧!”
“小和尚何德何能,拿着婚事来到史郎府和我们相争。”
“又土又贱的小和尚,以还宝物为名,行逼亲之实。”
成道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大厅上茶香四溢,桌上的小点心散发着香味,墙壁上挂着水墨画,有的画山,有的画水,还有的画人。
客人的身后站着侍女,不停的为客人续添茶水。
如果没有婚书,这一切都是极好的,但出现婚书后,再次看到这些名贵的阵设,以及堂下那先身着华服的青少年,成道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他感觉自己今天来侍郎府是个误,他昨晚刚来到平安城,投靠鸡鸣寺后,今天一大早,一路打听来到了侍郎府,就是希望将师父交代的事情抓紧办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是侍郎府求亲的日子,更想不到自己带的书信里面会携带着婚书。
成道站起来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知道信中夹带着婚书,但说出来别人不一定信,面对众人对他的态度,他也不敢张口。
还有他不明白公孙夫人为什么当众拆了这封信,难怪不是拿着信避开众人吗,反倒公示于众,今日不是招女婿吗,当着众人亮出婚书。这不是让堂下众人难堪吗,
其实,公孙夫人确实不知道婚书的事,她让人带成道来大厅一是宣扬下这件喜事,毕竟千机轮是公孙家传下的至宝,如今物归原主,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二是打算当面给足成道谢礼,让这些公子们见识下公孙家有恩必报的家风,她怎么会想到信中有纸婚书。
随着夫人的离去,刚才大厅内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众人打量着成道,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如果说对成道面相英俊,谈吐不凡也就罢了,但眼前的和尚却是个畏畏缩缩,没什么见识的土包子,公孙离如果嫁给这个和尚,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但自己不会服气,相信公孙家的所有人都会为公孙离打抱不平。
成道在这些充满恶意的眼光下越发畏缩。他的下首位坐着的公子姓李叫名,面容俊秀,对方好奇的打量着他,但成道却不敢和对方对视。
“小和尚,我好像记的和尚不能娶妻的吧!你是怎么想的?”李明问道。
“其实……小僧……并不知道婚书的事。”成道结结巴巴解释说。
“不知道,谁信,如果不知道,怎么会选今日上门。”田不归脾气火爆,当面讥讽道。
成道感觉辜,他怎么知道今日公孙家选婿。
“也许真不知道呗!”替他解围的是他下首右侧的公子,姓周叫江,气质如兰,穿着白色长袍,绣着两行字,字体飘逸,和他的气质相符。总是温和的看着他,感觉整个人如一块美玉。
“这婚书和千机轮来历不明,小和尚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周江左侧的那名公子姓陆名放,长的很有英雄气概,用缕金环扎住头发,披散在肩上,他的头发是蓝黑色,鼻子高挺,眼中流露出嫉妒和愤怒。
一个和尚坐在他们之上,不但有些格格不入,对他们这些贵公子来说也是种羞辱,不明白主人家为什么不把这和尚赶出去。
“千机轮和书信都是师父交给我的。”成道小声的说着,头也越来越低。
“那你选择退婚吧!”周江慢条丝理的说,“既然都是误会,你去和公孙夫人说明一下,公孙夫人想必会谅解你的。”
成道眼睛一亮,心道这是个主意。
但是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成道自幼父母双亡,刚出生时父母就将被自己克死,是师父将他带入明泉寺,从小到大,他对师父言听计从。
如果这是师父的意思呢,师父将婚书夹在信中,是不是就是让娶公孙离的意思呢?如果退婚就违背了师父的决定。
成道心中犹豫不决。
众人见成道说不出退婚的话,一个个脸上露出讽刺之色。
“小和尚你真打算娶公孙离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田不归大声说道。
这些公子大声的斥责成道,女方可是公孙离啊,平安城的少年谁不想娶,公孙离可是平安城所有少年们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