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若在询问一旁的助理,关于昨晚的具体情况,但是助理回答却是睡得早,什么都不知情。
崔行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亲眼看见广场中央升起一道火柱,然后就被炸飞了。”
“广场中央?那里不是在放烟花吗?”沈先若问道。
“我最开始也在看烟花来着,不知道是火药加过头了还是引燃了别的东西,就爆炸了。”
“这么说,有人在烟花里面做了手脚?”
崔行思索片刻:“看样子是的,怎么最近运气这么背,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崔行扭动身躯,疼得龇牙咧嘴。
“唉,也不知道官府查不查这件事。”
沈先若看崔行的精神状态还算不,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姑娘止步,请问姑娘大名,来日必将恩谢。”崔行叫住沈先若。
“沈先若。”
沈先若并不觉得崔行能恩谢什么,她觉得此人与其他男人相同,都是看上她的美貌才表达感谢的。
不过这点沈先若没猜,崔行确实对沈先若的外表十分有好感,不过崔行更注重于答谢上,而没想过更多的事情。
李舜的伤势好了六成,他拿着一根树枝撑着走,企图寻找崔行,奈广场上都是人,到底哪个是崔行实在分辨不出来。李舜本来是打算喊一声的,怕打扰到其他伤员的休息,就闭上嘴,自己开始寻找。
这时的任虎,在城外的小山包上,为死去的弟兄都立了牌匾,有尸骨的拉来埋了,没尸骨的里面放几束花,他的确没忘记小罗想吃马肉的愿望,含着泪在小罗的碑前喝酒吃肉。
“小罗啊,这酒我先给你倒一杯,这肉,我替你吃了。那家店的马肉真香啊,要是陪我一起吃……”任虎说到这,哽咽了,他抄起一大碗酒,开始喝,喝完一碗接着一碗,直到第四碗才停下。
任虎有些微醺:“我其实对各个兄弟的家世都挺清楚的,比如说小罗你,农民出生,父母挺不容易的吧,你也一直很孝顺。唉,可惜,我没地方孝顺咯,我家就我一个人,从小到大始终一个人,我是打架打出名堂来的,乡里邻居谁不知道我任家有一条虎,一拳能打十头牛。再后来,我跟着一位大哥上了山岗,做山匪,每个月有点银子花花,哼,别的人都去勾栏听曲,只有我拿钱去买酒吃肉,痛快!”任虎继续喝????????????酒。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大哥绑了七八个女的上山,然后亲眼看着另外的人直接像狼一样扑上去,撕开女人的衣服……我才知道大哥给的钱来路也不是很干净,当时又想到我每天吃的酒肉,直接跑到后山开始呕吐,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反正我力气大,那就自己干,隔天我就收拾行李跑了,他们似乎也没兴趣来追我。”
任虎喝完酒,把酒罐一摔,大声嚷嚷道:“太天真了,我以为说书说的都是真的,绿林好汉都是劫富济贫,真扯淡!那些女的哪个穿着华贵的衣服?全是村子里最常见的麻布衣,浑蛋,越想越来气。不过那个大哥后面因为抢占地盘没抢过而被别的山头的人吊起来打了七天七夜,据说人肉都成泥,挺解气的。哈哈,我们虽然也是苟在山里,但我们从来不抢劫,只找些正经单子,说白了我们跟镖局差不了半点。这次也是我财迷心窍,接了这种拿火药炸人的单子,但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感觉那个委托人很不对劲,如果我不接,可能我们所有人都活不过那天,但是接了,那些城里人的生命呢?我很纠结,但是看到你们有些人还在长身体,要多吃肉,我就接了,毕竟这单按黄金结。”任虎打了个饱嗝,有些晕乎乎,但他靠着墓碑,继续讲。
“这些吸人血的黄金,我一个人怎么用得完?我倒想你们帮我一起花,大家天天吃肉。”任虎睡着了,带着笑容入睡,他似乎在梦里见到了兄弟们。
一位不知名的小吏匆匆跑到一个天台,放出一个信鸽,并且吹起口哨。
一座别院内,身着华服的俊美男子用力拍打桌面,直接震碎桌上的茶壶,茶水顺着桌角流淌。
“人没死?还活蹦乱跳的?真一群废物,当时就应该全部杀了,现在秘密也被他们知道了。”男子怒吼道,身旁的一个老奴伸出袖子挡住飞沫。
老奴甩开袖子:“主子,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那些废物杀了?”
“算了,留着,反正他的弟兄不是死了很多吗?让他活在懊悔里吧。”男子嘴角上挑。
李舜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不能动弹的崔行,走上去踹了一脚。
“痛!”崔行也看到了李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