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特选的星空顶,李舜也文绉绉地来了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说完便沉沉睡去,崔行没有睡觉,而是从屋顶翻了出去,平躺在瓦片上,借着月光看书。
不远处的热闹影响不了两人的落寞,就像法交织的线一样,只会匆匆而过。
崔行看书看得昏昏沉沉,忽然被巨大的响声惊醒,原来是夜市到了尾声,远处开始放烟花。汴州的夜市是一大特色,许多外来的游客都会专门守点参加,能买到不的礼品,也有白天品尝不到的美食,更珍惜的是那一份独有的烟火气。
春末的夜晚总是伴随着烟花,因为百花盛开后,需要有一朵花来谢幕,五颜六色的烟花就是最好的答卷。
但是今天的热闹不同于往常,持续的时间久了点。崔行把书合上,听到不合理的嗡鸣声,他抬头望去,发现一条火龙在朝着这里卷过来。
夜市,爆炸了。
欢呼声被惨叫声一笔带过,第二天的清晨,临时医馆开在了广场的正中央,而巨大的广场上竟然找不到供人行走的道路。路边躺着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游客,而正中央则是几乎要撒手人寰的重伤者,最轻微的也是大块皮肤被灼烧。
崔行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法移动,挣扎起身发现自己全身被裹满浸泡过药水的纱布,浓烈且刺鼻的药味使他法瞪大眼睛观察。
李舜似乎不在这里,崔行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回想自己看到火龙后的动作,先是扔书,然后是飞扑,但是晚了一步,火龙从旅馆的正中央穿过,崔行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到地面上,身上被几块瓦片刺中。
至于李舜,可能刚好卡在墙角的空间内,可能被活埋了。
崔行想确认李舜的伤势,却被一只纤细洁白的手按住,一道温柔且清冷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
“不要动,你的伤势很容易干涉到内脏。”
“我……要找我……朋友……”崔行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描述他的需求。
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朋友应该是昨晚睡在床上那个,也受了重伤,现在在不远处接受治疗。”
崔行没有扭动脖子,而是闭上眼,再次昏迷。
沈先若站起身,从腰包拔出几根银针,迅速插入崔行穴位,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是她来到汴州的第三年,她是汴州唯一一位女大夫,平时挂名在一家回春医馆的地点,因为凭她的技术,回春医馆那个级别根本没法聘请她。主要是京城的医馆想尽办法排挤女医师,所以她才给自己铺好路,从京城隐退。
当然汴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三年间又不知道多少人是冲着沈先若的脸蛋来求医的,结果一来既不把脉也不要吃药,而是对着沈先若动手动脚的,或者说些很没营养的话调戏她,索性后来沈先若只指点医师看病,自己就闭门不出。
崔行对这个女子的第一印象很好,棕色的瞳孔,修长的睫毛,还有那非同寻常的药香。
梦境再次笼罩崔行,这次他没看见之前的景象,而是看到自己处在一个更庞大更有气势的鲲鹏号上,周围的船员明明都是陌生面孔,但他似乎很熟悉,有种叫得出名字但不认识眼前此人的感觉。大家有说有笑,唯独没看见李舜。
崔行猛然惊醒,仿佛自己被冷水泼了一样。
与此同时,李舜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法活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