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的中间排靠窗,本来挺清醒的,但是也打算在长途车上睡会。周围的几个人沉默寡言,看起来非常内向,我也不敢搭讪,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不正常。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我脖子后面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种不明液体被注射在我颈部。我怀疑是后排的那个女人做的,我回头看她,她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缄口不言,她手速很快,竟然没留下任何痕迹。然后不一会我就难以自控的头晕目眩,双目模糊,身体发烧,四肢发冷,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因为所以。我在呕吐袋子里发泄出来以后,就栽倒在椅子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就这样被强迫睡着了,陷入深沉的梦境,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很多记忆的美丽片段。在我那看似漫长的成长时光中,我看过清澈蜿蜒的小河,冷峻巍峨的雪山,茫茫垠的沙漠,也看过波澜壮阔的大海,积雪覆盖的村落,绿意盎然的草木。这些精彩片段就在梦境里反复播放着,我觉得心力交率,身心疲惫,怎么也醒不来,直到意识里全部熄灯,一片漆黑。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我就一直沉睡,直到醒过来,发现自己都已经不在车上了。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什么原因,什么真相,好梦的结束,也许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我抬头看见了四周,是一个深邃狭小的小黑屋,我被牢牢的捆绑在一个担架床上,部分皮肤已经被勒成青紫色,担架床的结都有点坏了,发出啵啵嘎嘎的响声。我吐出嘴里的手帕,还是宾馆的那种白色的棉布手帕,刚刚它塞住了我的嘴。我猜是自己被绑架了,可是那四个人明明穿着研究所的便衣工作服,还佩戴了研究所的个人工作牌,怎么可能有假?难道是我看了?
我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按照悬疑电影的逻辑,那辆黑色面包车应该半路撞上公交车或者土石车,然后司机失控,汽车从桥上掉下去,然后如愿以偿的,坏人们瞬间阵亡,才会更显的惊险刺激。再然后我应该被甩出去,被激流勇进的河水冲到岸边,被路人救醒才对……
但是现实很残酷,敌人很高明,我没能逃脱虎口,而是被秘密绑架了,关押在了位置法定位的旷野小黑屋。究竟是谁对我下毒手,究竟是什么意图?恐怕真相等待揭晓。
灯泡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豆大的汗珠从我头上滴落,我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之轮的审判……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门外是一段狭长而冰冷的廊道,令人心惊胆寒,我只好假睡,紧紧的闭上眼睛,伺机行动。然后沉重的铁门缓缓的打开了。
在一个深邃的小黑屋里,仓促的来了几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貌似都是技术流高手,他们穿着高级医师的白大褂,别着某某研究院的技术员徽标,白大褂里面还穿着精致的衬衫,见到我似乎有些紧张,摘了领带。他们终究是见过些世面的,并没有过多惊讶,面表情。
我竟然被他们放在实验床上,身边的盛放医疗器械的铁质盒子,里面各种针管钳子钩子,泡在消毒液里,泛起光泽,一切看得我心惊胆战。空调的气温很低,让人皮肤发麻,就像手术室,然而这里好像是某大学的秘密实验室,说不定就在地下几层。
位置不明,定位手表也没有电,手机被没收法接通,爸爸妈妈一定很着急。有能力救我的,可能只有警察,还有月霜哥。
其实我清晰的觉得他们也听说的模模糊糊,一知半解。所以对于他们的行为表现,应该是背后掺杂了怂恿他们的黑色势力。目的当然是觊觎我们的考古发现,妄想牟取暴利。但是他们什么也不会说,不仅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有道貌岸然的步骤程序。
“要不要把她叫醒?问个清楚?还是继续来一针强力镇静剂,让她闭嘴?”其中一个男人说。
“我的博导说了,不要伤害她,他会来亲自审问。我就负责记录。”另一个人处变不惊的回答。
我脑海里大致写出了一个报告,可能是某大学的一个博士后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我的秘密,为了完成一个什么鸿篇巨制的专著,派人把我抓走了,想要强制获得相关资料……大约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