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装妇人原本是想从墨舞阳和王天笑的对话中寻得一丝玉牌来路的蛛丝马迹,听到此时却一所获,她终于按捺不住,厉声喝道:“哪里有这许多的废话,今天不说清楚玉牌从何而来,谁都不准走!”
宫装妇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更加坚定了墨舞阳绝对不会说出玉牌从何而来的决心,他担心这宫装妇人会对白衣男子不利,至少在宫装妇人的脸上,墨舞阳看不到一丝善意。
所以他只对妇人说了一句话:“这块玉牌是我的,请还给我!”就再也没有一句关于玉牌来历的解释了。
宫装妇人等了半晌,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禁勃然大怒,她的粉面之上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只听她厉咤一声:“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会说了!”
只见她右手凌空做势,一抓、一提、再一推,墨舞阳就如同个提线木偶般被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重重的撞到了那堵青灰色的墙壁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方砖堆砌的墙壁上石屑纷飞,墨舞阳嘴角溢出鲜血,顺着墙壁滑落,委顿在地,咳嗽不止。
“姑姑......”静静站在柳树下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忍,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
王天笑和一众泼皮目瞪口呆,想想他们自己在宫装妇人手下的遭遇,暗自庆幸。
那宫装妇人五指收缩,却已将墙角处的墨舞阳再次拉起,她左手成爪,扼住了墨舞阳的脖子。
看着被她提在手中的墨舞阳,妇人原本如月牙般好看的眼睛中杀机毕现“说,这块玉牌你从何处得来,再不说,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墨舞阳却艰难的抬起了头,望了望天上正巧被一团乌云遮蔽住的月亮,随后又低下脑袋,似乎想在地上寻找自己的影子,可他嘴里却执拗的说道:“这块玉牌是我的,请还给我!”
没想到宫装妇人却像是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狂笑:“你说什么?这玉牌是你的?哈哈......这玉牌是你的?”
狂笑声中,她一把将墨舞阳重重的砸在地上,身体却如穿花蝴蝶一般,一下子飞到了那堵青灰色的砖墙旁边。
只见她伸出玉足,对着正在那里哼哼唧唧的泼皮胸口处一一踢去,一踢即走,绝不拖延半分。
可是每个被他踢中胸口的泼皮却都停止了哼哼唧唧,不是因为这一脚解除了他们伤势的疼痛,而是在宫装妇人的一脚之下,这些泼皮竟然来不及哼上一哼,都已瞬间毙命。
王天笑因为生的高大,那妇人一时不及踢到他的胸口,可是当她将所有的泼皮极快的踢死,转到王天笑的面前,正准备一跃而起,将王天笑也踢死在脚下时,那柳树下的白纱少女也已经赶至。
只见她也是一抬玉足,于妇人将起未起之时将那准备要了王天笑性命的一脚截了下来。
“姑姑,何必滥杀辜!”少女急道,语音清冷,却说着救人性命的良言。
宫装妇人不知为何,此刻却已状若疯魔:“辜?哈哈,辜!我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像个活死人一般,在这世间煎熬了几十年,谁能比我更辜?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罪该万死!”
说完再次跃起,就要伸足踢向已经心胆俱裂的王天笑。
白纱少女眉头微微一皱,身形随着跃起,左足仍旧拦截着宫装妇人,右足却反踢魁星,轻轻点在王天笑的腋下,使出一股巧劲,将王天笑一转一拨,带向了靠近墨舞阳的方向。
只听这白纱少女轻声说道:“带上他,赶紧逃命去吧!”
王天笑看了看正疯狂的攻击白纱少女,想要绕过来取他性命的妇人,再看看满地兄弟们的尸身,双目一片赤红。
他虎吼一声,却没有冲上前来为兄弟们报仇,而是一把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墨舞阳,忍着浑身的疼痛,甩开两条大长腿紧跑几步,到了河滩,纵身跳进了河水之中。
白纱少女看到他们跳进河中逃走之后,也旋即停手,不再阻拦宫装妇人。
宫装妇人赶到河边,却发现王天笑和墨舞阳早就不见了踪迹。
流淌了千年的河水不知疲倦,带着许多飘落到河水里的枯枝残叶滚滚东流,却带不走人世间的半分恩怨。
宫装妇人不再疯魔,她静静的看着流淌的河水,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声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