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泼皮竟然一改方才仓惶逃窜的模样,对被他抢了荷包的失主一翻白眼:“抢了就抢了,怎么样?大爷抢你荷包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而且那个荷包里面竟然只有七个铜钱,早就给大爷我扔掉了!”
余下的泼皮一个个好整以暇的望着正和那泼皮争执的墨舞阳,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墨舞阳气极:“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竟敢如此大胆,我那荷包里有块玉牌,今日你必须还来,要不然,就和我去见官!”
谁知他不说见官还好,一说见官,不仅周围看热闹的泼皮们哄堂大笑,就连被他扯住衣领的泼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们笑什么?”墨舞阳厉声喝道,试图在气势上镇住这几个混不拿抢了他荷包当回事的泼皮。
可他发现天色却忽然暗了下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了众泼皮的身后,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
墨舞阳抬头望去,只见那个身形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方面大耳,可是却生的大异常人,不仅眼耳口鼻等五官较常人为大,就连身体都有接近两个成年男子叠加在一起那么高。
众泼皮站在这男子的身前,就如同孩童一般,其中有个高瘦如旗杆的泼皮,也仅能及得上他的胸口位置。
这高大魁梧的男子大概刚才是坐在众人身后,被泼皮们的身体挡住,所以墨舞阳一时之间没有看见。
只听这男子嘴中嘟囔着,瓮瓮有声:“报官,谁要报官?是知道我十户王王天笑在此吗?”
“哈哈......”众泼皮笑的更欢了,那被墨舞阳死死揪住衣领的泼皮尖着嗓子叫到:“是啊,他听说大哥在此,特意前来寻找大哥,有冤情相告......咳咳......哎我说你小子,勒死我了,快放手......咳咳......”
墨舞阳却对这些人的嬉笑置若罔闻,因为他已经看见那高大男子王天笑的手中正捏着他丢失的青翠色玉牌,玉牌本就不大,在男子的手中就更显窄小,那男子似乎生怕握碎了玉牌,就用两只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着。
“这位大哥,你手里的那块玉牌是在下之物,恳请归还于我!”墨舞阳丢开手中的泼皮,仰起脖子大声说道。
“玉牌......什么玉牌?”那名叫王天笑的男子脸上一红,有些笨拙的将玉牌收入巨大的手掌之中,“你们谁见到这位小兄弟的玉牌了?”
“没有......没有......”
“什么玉牌......我这里牌九倒是有一副,可是没见什么玉牌啊?”众泼皮纷纷附和。
“听见了没,小兄弟,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玉牌,你上别处去找找吧,我十户王最是公道,向来童叟欺,不会骗你的......嘿嘿......嘿嘿......”王天笑咧开大嘴,嘿嘿笑道,笑声中满是自以为计谋得逞后的开心。
“你......”墨舞阳审时度势,按下了心头的火气,“玉牌在你的掌心之中,可否摊开让我查看查看。”
王天笑将一颗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可能,小兄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虽然脑子笨,但可从来不说假话,乡邻街坊们遇到个什么难事,都要找我给他们分断分断,所以得了个十户王的美名,你可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对呀,就是如此啊!”泼皮们又纷纷随声附和。
墨舞阳彻底语了,他突然越过众泼皮,来到了王天笑面前,一手攀援住男子比他大腿还要粗壮的胳膊,将那条胳膊使力的往下拽,一手就要去扳开男子攥着玉牌的手掌,拿回他的玉牌。
那高大男子王天笑情急之下,双手握拳,猛然向着身前击了出去,做势要将墨舞阳阻挡在外,却正中墨舞阳前胸,墨舞阳只感到胸前气血一滞,如挨铁锤,奔波了几个昼夜的他本就神虚体弱,一口气转不过来,竟然一个后仰,重重的摔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他的耳畔依稀听见高大男子王天笑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好,我打死人了,十户王这次怕是要将牢底坐穿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