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愚钝,实在不知,自问相识至今,我未曾有丝毫亏待于你,你却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哈哈......确实......你怎么可能亏待我呢?”墨梦不知怎地,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疯狂,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飘然若仙的出尘之意。
只见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极快的说道:“你将门派交给我打理,自己却躲在这玄天山庄中享福,我兢兢业业,不敢行差踏半步,呕心沥血为门派操劳,却始终要低你一头,世人只说你对我信任有加,却不知我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
“你早就已不尽半分掌门职责,又为何不肯将掌门之位痛痛快快的传授于我,非要搞出这什么代掌一说,可叹世人不知你对权利贪恋,反而赞你一声心怀宽广,英雄了得,你欺世盗名,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原来如此,这番话为何你不早说,当年师傅临终前执意要将掌门之位传授给我,我也曾极力推脱,并举荐你接替掌门之位,难道你忘记了吗?......咳咳......咳咳......”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墨玄天止不住的大声咳嗽起来,嘴角处涌出了一阵血沫。
可他却努力的挺起因为疼痛而佝偻的身体,直视着墨梦,目光中流露出了释然的善意,“梦素有大才,是我一直误了贤弟,今日我就将掌门之位传让于你,你我兄弟往事不咎,你看可好?”
“你将掌门之位传让于我?......你终于肯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了,哈哈......”墨梦狂笑起来:“这些本都是你欠我的,早就该交还给我......”笑声尚未止歇,墨梦却突然厉声吼道:“可我这么多年活在你的影子里面,因为心魔难以驱除,而被耽误的修为,你怎么还给我?”
“这......”墨玄天强忍着又要溢出嘴角的鲜血,正寻思找些什么说辞,能让他和墨梦之间的关系重归于好。
可墨梦接下来说的话,却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这段话一传进耳朵,墨玄天就知道,他和墨梦之间如今唯有刀剑相向,以前的路,是再也回不去了......
墨梦说的这段话就是:“可这些都还不是我最痛恨你的地方,我最痛恨的是就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被你霸占了,暮雪她原本该嫁的人是我啊,一切都是师傅的遗命,我好恨那个老东西,都是他的徒弟,凭什么他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我比你差在哪里了?”
“不过你放心,今日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暮雪,爱她一生一世,至于你那即将要出生的孩子吗?哈哈......反正你就快要死了,就算告诉你也妨,他就是那上古剑客的龙血转世,会有人代替你抚养他成人,你就安心的去吧......“
墨玄天闻言心中虽翻江倒海,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绝没有想到这个自幼时起就和自己同吃同住,一同学艺,一同长大,就如亲生兄弟般的人,竟然在这些年的岁月中,对自己隐藏了这么深的仇恨。
在那一瞬间,墨玄天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的身体不再因伤势的疼痛而战栗,他的精神也不再为那抹射入体内的妖艳红光而担忧。
这一刻,他稳稳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锋指处,正是面前的墨梦,他的剑和他的人在此刻已经融为一体,散发着坚不摧的战意,他不能让墨梦这些丧心病狂的罪行得逞,所以他不能死,而想要不死,就要先摧毁眼前的敌人。
尽管他的体力正被伤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一分分带走,他却必须要奋起精神,杀死眼前的敌人,这是因为他心有牵挂......
“卑鄙耻,看来今日我要清理门户了......“墨玄天不再试图规劝墨梦悬崖勒马。
“怎么?现在彻底的撕下你伪君子的面目,想和我动手了?“墨梦斜睨着眼睛道:“可惜啊,如果那抹红光没有打进你体内,我还会对你有所忌惮,但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可知那抹红光是何物?”
“不管那是何物,我惧!“墨玄天正气凛然。
“哈哈,你且出招试试。”墨梦状甚悠闲,可是脸上却带着残酷的笑意。
只听他缓缓说道:“你刚才一定运用了真气疗伤,是不是未曾发觉体内有何不适?就觉得并大碍......哈哈......可笑你身中涅槃却不自知,传说身中涅槃,就不能真气外放,如果妄图真气外放,就会引来地狱中的烈火烧身,叫你灰飞烟灭......”
“你如今空有剑招,却不能将真气灌注其中释放而出,花拳绣腿,已经和废人异,要是不信,我就站在这里,挺剑过来吧!不过,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一旦真气外放,烈焰焚身就绝不可逆,如果你选择从今往后不再施展真气与人动手,那么还可以活下去,蝼蚁尚且贪生,虽然很苟且,但好歹还活着不是吗,哪怕活的像一条狗呢,掌门师兄,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即便我会灰飞烟灭,也是在你这耻之徒授首以后,今日我必除恶务尽,墨梦,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