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槃家住的几天,考槃也每日都去找若木说话聊天。原来这考槃虽然是商人之子,但也是胸怀大志的人。也是想重现大风过往日之生机,恢复大风国数千年“棋坪风”的风俗。只是奈作为一个商人之子,不能立于高台之上,让众人信服跟随。考槃自得知若木身世后,便觉得奇货可居,私下里忖度:“这不正是我所等待的时机吗!”这一年,考槃二十四岁。
过了半个月,考槃家商队都已经准备齐全,黄金白银、珊瑚珍珠成箱成箱的往船上搬,考槃则自己带了一队人,仔细的挑选一些花草树木、蔬菜水果的种子都安排罐子存放在一起,反复叮咛嘱咐下人,这些一定不能有闪失。下人们也都根据考槃的嘱咐各自安排事情去了。
临别前,考渐对考槃言道:“为父最近身体越发的不如以前,此次你独自前去,千万要注意身体,但有不适,就掉船回来。宝物不宝物的不用刻意放在心上。”
考槃对父亲说:“能为父亲代劳,是儿子的本分。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经常会派小船带家书回来。”
商队出发,避讽居士、若木、考槃站在楼船眺看,只见三四艘五桅九帆的艨艟大舰,足足有二三十丈之长,上载着上千个护卫家丁,都拿着家伙事。后面跟随者十几艘三桅五帆的商船,都满载货物钱财,向真腊国驶去。
若木问考槃:“前几日你说的二十四节鳌,是个什么怪物啊?”
考槃回答:“若木贤弟,你可知火山海中十数坐火山都有什么宝物吗?”
若木看向避讽居士,避讽居士自顾自的喝酒,也不搭理他。考槃道:“火山海中的火山周围,有三宝,其一叫披鳞蜗牛,其二叫七晶龟,其三叫二十四节鳌。披甲蜗牛生长在火山边上,比你我见到的蜗牛身形更大,像公鸡一般,把火山喷发后的火山灰当做食物,常年在岩浆上栖息。不知多少万年的修为,蜗壳变成了大小不一的鳞片长满全身,这些鳞片防水、绝热、刀砍没有瑕疵、锤砸没有裂痕。海外二国经常为了能上一些活火山抢夺蜗牛刀兵相见。”
若木又问:“这种蜗牛虽然奇特,也不值得两国以性命相搏吧?”
考槃道:“海外二国,真腊摩罗。他们国土太过分散,很难建立起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是,他们既要防御我们大风国,又要防御我们大风国相邻的雾隐国,更何况还要提防海上来往的其他十数国商队。两国之兵,加起来不足五万人。但却每战必胜,为何?”
若木道:“那定是有神谋妙算之人。”
考槃笑道:“贤弟了。每战必胜,全靠蜗牛与七晶龟。”
若木不解。避讽居士跳出来朝若木脑袋上打了一下:“你个傻子,把披鳞蜗牛绑起,从肛门部入刀,整个剥皮下来,然后数个蜗牛可以缝制成一件铠甲,这样的铠甲哪有武器能伤的了?”
考槃也笑,对避讽居士作揖:“先生此言是也。”
若木又问:“七晶龟,又是怎样的宝物啊?”
考槃此刻接话道:“要入海了,咱们进楼阁内说话吧。”
说着三人走下楼船的瞭望台,进入楼船内阁,安排了一些水果茶饮。考槃依旧是喝的白豆蔻熟水,避讽居士要了一坛酒,若木要了一碗茅根水。
考槃说:“七晶龟,也是生长在火山边的鱼类,以火山灰沉淀后再上面生长出来的海底藻类为食,身上有七片晶体组成龟壳,每于夜晚或深海之中,龟壳熠熠生光,又极其坚硬,故两国常捕猎七晶龟作为盾牌。这些年披鳞蜗牛和七晶龟渐渐的少了。两国自己饲养的蜗牛和龟,材质又比不上野生的。所以两国才刀兵相见,抢夺剩余野生的披鳞蜗牛和七晶龟来繁殖后代。”
“那二十四节鳌呢”,若木喝了一口茅根水,又问考槃。
考槃说:“二十四节鳌,我从未曾听说过,家父也从未曾听说过。不知道这个二十四节鳌长的是个什么怪样。只是真腊国来书说这是他们国家的至宝。在位的真腊国王也是第一次见。”
若木便说:“既然如此,为何准备这么多的财物去竞买一个不知道的东西呢。”
考槃大笑,回若木:“贤弟这就不懂了。即便买不了二十四节鳌,难道还不作生意了不成?”
三人哈哈大笑。是夜各自安息。
没过几日,若木正熟睡之时,突然觉得海摇船晃,似乎是要翻了。便慌忙爬起来向外面跑,一面跑一面喊避讽居士和考槃。一直跑到甲板上才看到考槃和避讽居士早早的在甲板上,两人都抓着桅杆或是缆绳,见若木出来,考槃便对若木大喊道:“若木贤弟,这里就是火山群了。”
若木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浓云密雨,浪滚滚的天风海势。艨艟周围有不少随波跳浪的巨鱼,天上有抟风蹈海的大鸟。若木慌不跌的问道:“这是要翻船了吗?”
考槃笑道:“这是常事,有火山可能要喷发了,我在海上来回可见过几次了。若木贤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