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打开门的时候,灯骤然关闭,你一瞬间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黑暗。
“想我了吗?”他可能是戴了夜视仪,精准地摸上你的脸颊。
你蹭了蹭他的手掌,几乎冒烟的嗓子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渴”字。
水杯空空如也。
“想喝水吗?”他搂住了你的腰,亲昵地贴着你的耳,“那答应我一些事。”可他没有说要求。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普通。他给你戴上了眼罩,抱着你走出了房间。
直到你被抱出来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户型中的一间普通房间。
那么,在打开你的房间之前,他在哪里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普通,他很温柔的给你喂饭、喝水、洗澡,然后……肏你。
“屋里这些东西喜欢吗?”他把你压在墙壁上,从后面重重进入,语气颇为自得。
那些阴暗的战利品让他感到自豪?
你陷在光面照片黏在皮肤上又被拉下的那份微妙,不免有些悲哀,却又不知道悲哀什么。
“喜……喜欢……”你断断续续道。
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你的声音沙哑低沉,在恶劣绑匪的耳朵里听起来,像是暧昧情色的引诱。
“明天会有更喜欢的。”他咬着你的耳垂,终于发泄出来。
——绑匪的变态程度确实没有下限。
房间内一片漆黑,那些细碎而暧昧的声音更是明显。
你的四肢被戴上束缚的枷锁,连在床的四角,尺寸巨大的道具牢牢堵住了你的穴口,如同楔子一般深扎进去,随着机械的嗡鸣声而持续震动,就像是有个钻头要扎破你的肚皮冒出来一样。口腔也被同样的道具撑满,伸进你的喉管,下颚塞得发酸,唯一不同的是,不会动,而且你稍微挤压,顶端就会涌出水,缓解你的干渴,美中不足的是,你必须得维持住一定力度吮吸,否则过多的水会把你直接呛死。
体内的道具按照程序运行,不定的频率更是把你逼疯,过快的时候,你挣扎起来,四肢剧烈的动作几乎把床都要翻起来,铁链更是撞得咣咣响,可都没用,机器是情的。
比如高潮过后,按理说是处于不适期的,整个人都像是刚出弓的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神经都像是泡在温水一般,四肢酥麻。而毫人性的道具只会冷酷的抵着穴心碾压,强制性的让你数次高潮。过分高潮的身体更是脆弱,连憋着尿液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法控制的,腥臊的尿液潺潺流出,将床单的水渍晕染开来。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失禁的悲痛中,又被再度拉回欲望的泥潭。
你神情恍惚,失了焦的眼抬了又抬,不知道该落在哪里,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黑暗。
整个房间都是发情的气味。
绑匪心平气和地评价道。
接下来的生活更是割裂,他一回来,就是温柔普通的吃饭、洗澡、做爱,而他一离开,就是漫长的道具折磨。
心理防线就是这么崩塌的,你不得不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变得麻木,才能度过长时间的摧残。
柜子里那些狰狞的道具,一件件的用在你身上,几乎每次都塞个好几样,然后你又被锁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你也头一回知道人类对欲望的开发领域已经扩展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毫不起眼的小夹子,都能让你跪下来求他。
论是限制欲望,还是释放欲望,你都吃不消,过度的摧残下,你反反复复的发烧,又被很快治好。
那是你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一件事。
相处过程中,你发现他没有那么穷凶极恶,他很温柔,声音也很好听,会跟你聊看过的书籍,会吹干你的湿发,做爱的时候也会考虑你的感受。虽然你总是沉默,却也渐渐适应了这种模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开始期待他的到来,渴望他的怀抱。
人类远远比道具温暖。
这种想法一产生,就像是黑暗中伸出的枝蔓,在脑海中扎根。
照片?
那是他爱的证明。
“主人……”你搂着他的脖颈,贪恋地亲着他的唇角,腰身轻轻扭动。
“忍不住了吗?”他的手指轻松插进你的穴口中,很快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调侃道:“明明被玩了一整天,还是很想要吗?”
你低低呻吟着,“主人……跟那些……呃……道具不一样……”
“更喜欢我多一点吗?”
滚烫的性器似乎随心脏跳动,那层黏膜敏感柔软得缠上来。
“不……最喜欢主人了……”
心态从那一刻开始转变。
他似乎很开心,从那天起,你得到了更大的活动自由。
他不在的时候,你不用再被那些道具折磨,可以自由走出卧室的门,在客厅里看电视、喝水,还可以正常的使用卫生间,厨房冰箱里的方便食品也足够你填报肚子。
他回来后,你只需要戴上眼罩,就可以接着和他相处。只是看不到他的脸,你也有些失落,提过一次后,只得到了“很快”的回答。
忽略事实不计,你们的相处模式逐渐趋近于情侣。
——直到那天房门没有锁上。
你坐在客厅里,一眼看到了玄关虚掩的房门,那扇微开的门外溢出点光亮,令人心驰神往。
迟钝的你已经法考虑这是否为一个圈套。
心里只有一句话——逃吗?
可是,与他相处的日子闪过脑海,你还记得他炙热的体温、结实的臂膀……
而回过神来,你已经到了大街上。
久违的阳光照耀着你。
周围路过的行人诧异地看向你这个突然泪流满面的人。
逃出来了……
“快叫救护车!”
昏迷前,你听见有人这么说。
/
医院里。
“小姐,你是说你被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性监禁了四个月是吗?”医院发现了你身上的淤痕,又考虑到你没有携带任何个人证件,联系了警察。
虽然这段日子的监禁让你对男性产生了抗拒,但是对方身上正气凛然的制服和充满安全感的职业,让你多少没那么抵触,你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交待完后,垂下头,轻轻道:“嗯。”
“你还记得对方的相貌、住址之类的吗?”
“我一直蒙着眼,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感觉应该是偏向深邃的类型,至于住址……跑出来的时候神情恍惚,我只知道绕了很多个弯,才到街上。”你试图去回忆路线,可是那段记忆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痕迹。
“好的。”
警察没问太多,他让你出院后再去警局一趟,接着就离开了。
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如此心旷神怡,你穿着病服,难得有了一种切实的安心。
四个月的监禁生活,你一出来就感觉快与社会脱节了,那么久不去公司,估计饭碗也丢了,物业费也欠了不少,证件和手机你都要办新的……
还不如不……
你骤然惊醒,深觉刚刚那一瞬间的念头十分恐怖。
生活的压力再大,起码是人身自由的。
“你这几个月消失都去了哪?”这时在门口等着的前男友看到警察走了,才进了病房,他眉眼间全是倦意,“我找你找了很久。”
被监禁的前一天,你刚与他分手。没想到再见竟是这种情景。
“遇到点事,”你不愿揭开这段时间的伤疤,语气回避,“怎么了吗?”
他知道有些事问不出来,也没深究,于是正了正神色,诚恳道:“我下个月就要调来这里工作,我们到时候可以住一块——我的意思是,我们复合吧?”他的神情有些许希冀。
也是,毕竟好几年的恋爱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你静静看着他,没有回答。
如果是四个月前,你估计会同意。
但是现在,你对他已经毫情愫。
最后,只剩你一人的房间格外安静。
窗外的黄昏很美。
出院后,你不断周旋于各个地方,终于找到了新工作、办好了新的证件,生活也终于步上正轨,只是你需要定期接受心理治疗。
虽然这事立案调查了,但没有什么有效线索,僵持在原点。不过警局委派了一名警察暂时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你比较安心。
“你好,小姐。”派来的警察刚好是你在医院那天询问过你的那位,你这时才认真打量他。
身材高大,久经锻炼的肌肉蓄势待发,黝黑皮肤显得有几分粗糙,长相也硬朗坚挺,浑身正气,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如果他不是警察,你会很推荐他去当配音演员。
平心而论,警官先生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你也会下意识的信任依赖他,跟他在一起,那四个月的阴霾仿佛也渐渐消散。
那个男人知道你跑了,或许早早逃走了,你想,估计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奇怪的感觉也涌上心头。
你不打算想了。
“他是你的新男友?”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前男友攥住了你的手腕。
你刚从警官先生的车上下来。
自上次医院分别,你们就没联系了。
“不是。”你坦然回答。
虽然警官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还没有处理好上一份情感,况且警察这个职业的伴侣并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中。
前男友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我能再追你一次吗?”
“不能。”你挣开他的桎梏,难掩烦躁,“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他看了你许久,似乎终于放弃了,神情恹恹地打算离开。
“等等,”有什么突然闪过脑海,你扶住额角,叫住了他,“上次在医院,是谁联系你的?”
冷静下来,你才发现他的出现有多不合理,从你到医院,再到他出现,半个小时都不到,比警察还快。
他一愣,“不知道,有个男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那家医院。”
男人?
你喉头一涩,“你还记得他的声音吗?”
“不,”他皱起眉,道:“不记得了。”
“但是,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
耳边像是被人吹了口温热黏腻的风,那些一直被忽略的信息一下子摆到你的面前,你僵然站在家门口,寒毛直立。
“怎么了?”他又问,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天他没仔细多想,就直接赶到了医院,现在再想想,那时除了你,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除非是犯人。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
你抓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颤抖,“我记得,你之前买过一个红外探测器,是吗?”
有些事情,需要得到印证。
他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摸向后腰口袋的车钥匙,全身肌肉准备发力,他认真看着你,口吻凝沉,“我现在就去把它拿过来。”
……
一拿到红外探测器,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面对什么一样,打开了门。
整个房间沉浸在黑暗中,静悄悄的。因为你之前的经历,格外讨厌黑暗,于是每次一回家,都会打开所有的灯度过夜晚。
这段时间以来,你第一次正视黑暗中的家。
然后——开启了红外探测。
声的黑暗里,骤然跳出了数的红光,像是兔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你。
天花板、花瓶、台灯、插座……
论你在哪,论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