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在这些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就算他们不足以成为原材料，也可以成为养料，恶的养料。”

“恶？”林希对善的概念还处于一知半解，凤九忽然又提起一个了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是的，经历了痛苦，绝望，恐惧之后，走向了负面情绪的极端，而尽头处，就会滋生出恶，序的恶。纯粹的破坏，毁灭的力量。”

“情绪的多少也和实力挂钩。但是只要足够多，哪怕是最底层的生灵，生成的情绪也足以衍生出恶的初始形态。”

林希不知道所谓的恶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为了这个恶，将同为人类的生灵放在秤盘上，如同贩卖的猪肉一般自然。显然这不是一件多么良善的事。

众多不起眼的布围之中，陆子熟练的找到了一处，其中有一眼神清明，脸色红润的中年人。陆子展示了一下好像是密令一样的东西，对中年人道

“开门。”

中年人没有一丝神情，确认了密令之后，点点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他的气海处，清晰的波动中，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户释放出来。

毫疑问，这也是一个傀儡。而所谓的地下回廊的1层门户，就在他的阴岩玉纂刻的气海纹路中。

其他人想要强行打开门户，只有斩杀他一途，但这样一来，也会立刻被发现。这就是地下回廊的保险之处。

陆子率先踏入门户，林希紧随其后，感觉到一阵空间力量的转移后，眼中的视野切换到了一间烛火通明的大厅前。

古色古香，优雅有致，品味非凡。论是用料还是大厅的布置，都用尽了心思，尽可能的做到完美。而经历过贫民窟那地方的落差，站在这里时，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模糊之美。

如果说，连那些残忍情的落魄也用来衬托反差的美观的话，还真的是物尽其用。

林希心中冷笑，只越发觉得情。

大厅的主位上，没有桌椅，而是一颗郁郁葱葱的植被，看不出品种，根茎搅缠如旋，锯齿般的绿叶边缘呈现出一抹截然不同的血红色，看上去很是诡异。

林希感觉到，自己一路走来累积的愤怒的之意，似乎都在被抽离，心中居然尽是祥和之意。

“感觉如何？”陆子笑容灿烂，发自内心。和地面上的他截然不同。

“这是我们地下回廊的魁首所种植之物，锯心草。能够清洗所累积的压抑情绪，令人心神清明，好不自在。正因为有这等神物，地下回廊才没有那么多的戾气。除了交易内容不被外界所容之外，和外界的拍卖还是工会，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希得承认，这件东西确实有吸收负面情绪的用处，让人始终处于冷静的判断，不会被迷失了理智。

但也因为冷静下来了，他又想到了凤九之前的话。恶的养料。

养料满地都是，怎么把养料播洒进恶的土壤，一开始林希还没有头绪，看到这株锯心草，忽然就明白过来。

真正好心之人可不会在灰色地带这种和秩序明显冲突的地方放置洗净心神的神物。那和脱裤子放屁没区别。

不是驱散了负面情绪，就说明不用为所作所为而负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