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成？姬天成？”林希连连咆哮了几声，尽显胸中杀意。“他人呢？”

“回虚祖了。”迫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顺带还预判了林希的想法。“林潇潇也被调回虚祖本部了。”

“耍我是吧。好得很。”林希咬牙切齿，神情狰狞。“轩辕家就这么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吗？”

“那倒不是。”迫心中暗笑，不去看林希脸色。“因为魔潮这事有些虎头蛇尾，真正出力的并不是世家的弟子辈。所以为了怕难以服众，据说明年十月还要在轩辕家主持下经历一场考验。考验出众者可以和姬天成公平竞争。所以公子还有机会的。”

林希狂躁的情绪顿时像是浇了盆冷水，熄灭了许多，语的看着迫。

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大喘气会死人的。

“明年十月，吗？”林希低声喃喃自语。“还有一年。”

辛泽时不时的看向前方屹立在小山台的断崖上那个落寞的背影，那个渊渟岳峙，背对夕阳的伟岸，将他黝黑的面孔藏在寂静幽深的黑暗中。

不知为什么，他体会到了一丝陌生。

这是他的师傅吗？传授他珍贵的法诀，教他绘制枢机图，提炼赤鬼火，把赤鬼羽扇像是丢垃圾一样丢给自己的师傅吗。

随着实力提升，他发觉以前挑灯夜读都记不全几道题的记忆就像是录像带的一样，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清晰的回放在脑海中，一丝细节都不会落下。

比如他还记得，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能把毁天灭地的雷霆当作等闲的宫装女子。而且那时她还是个尸体。

他的师傅询问了一些相关问题，比如在秘境的最后画面中见到的画面中，那个碎花洋裙双马尾的女子和宫装女子的对话。然后居然找到了那个宫装女子，而且复述了一遍对话后，得到了一番辛泽根本听不懂的口诀。

“神级了啊。”

黝黑汉子的语气有些唏嘘，长叹一声。“虽然是吃了天地变化的福利，但是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

“距离我捡到你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几年之久了啊。现在的你，感觉还好吗。”

这几年的经历之丰富，惊心动魄，是辛泽一辈子也不曾经历过的。虽然细节上情感有出入，但总体的感官来说，辛泽已经认可了这个世界，认可了待在这个世界的自己。

轻轻点了点头。

当然，最需要感谢的，还是这个汉子。不提他是否有私心，但是谆谆教导，还有当初如果不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辛泽就是一缕冤魂了。

“我要走了。你就继续走下去吧，走到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地步。”

“去哪？”辛泽神情紧张。

“去，完成一个男人的约定。”

辛泽莫名感觉到一阵失落，好像，诀别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我希望处决我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