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赵天辰,陈令安很是惊讶,他本来还以为王绪命人请来的县衙仵作,至少是个中年人,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个性格孤僻的怪人也说不准,哪知对方竟是如此年轻。
“王大人,你是对陈师爷所验证的死因结果心存疑虑?”
听闻对方请自己前来,是因为几日前陈师爷的事情,赵天辰不禁有些疑惑,毕竟当时自己已经将陈冲的死因,当着众多衙差的面告知了王绪。
“这倒不是!关于陈师爷的事情,是这位陈都尉有事需要问你!”
王绪以为赵天辰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指着站在自己右侧的陈令安说道。
“请问赵仵作,你确定陈师爷是死于心脉破碎,而不是被人毒死吗?”
“回陈大人的话,陈师爷确实是被震碎心脉而死,并不是被砒霜毒死!”
“这就怪了!那我这远方堂兄既然被人杀死悬于县衙高堂,为何下葬之后,还会有人偷其尸首!!”
“什么!?陈师爷的尸体被人挖棺盗走了!!!?”
“虽然听上去十分荒唐!但这确实是真的!这也是我为何会请王知县派人寻赵仵作前来!”
得到十分肯定的回答,赵天辰也有些感到奇怪,这陈冲已然死去,也不知道为何还有人会盗取对方的尸首,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陈都尉将陈师爷的尸身葬于何处被盗?”
“自然是小镇北边的坟场之中!江河镇离我陈氏祖地太过遥远,只怕还未运回家乡,堂兄的尸身便早已腐烂发臭!只能葬于他乡故地!没想到死后还不能得以安息!”
“…………”
虽然猜测陈师爷有可能会是被葬在小镇北边那片坟场,但听到陈令安的回答之后,赵天辰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毕竟对方也算是陈冲的血脉亲人,这种挖尸刨坟的行为,在红尘世俗之中是极为恶劣的,一旦被人抓到,即使侥幸不死,但也要脱层皮。
“不知陈大人有何打算!?赵某不知能否帮得上什么忙。”
“关于表兄的死因,赵仵作已经解惑甚多,本官在此深感谢意,也不好再做叨扰!”
看了一眼赵天辰,见对方的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且与陈冲根本未有任何交集,陈令安也不好多作挽留对方,毕竟这里是县衙之内,又不是自己所在的军营,且自己为官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否则也做不到这驻守边疆的都尉之职。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陈令安也可以说是一名封疆大吏,尽管这江河镇并不是如何广阔。
“两位大人留步!赵某告退!”
看着两位并没有多大官架子的文武官员,赵天辰缓缓退出县衙后堂,在两人的目光相送之下,走出县衙大门,消失在街道之上的人流中。
其实赵天辰并不知道,他身为一个修行之人,对于两名江河镇的官员,没有那种出自本能的惧怕之心,自然也就不会感到害怕。
“王大人,你这县衙倒是卧虎藏龙之地,连一名仵作都是宠辱不惊之辈!令本官好生羡慕!不像我那军营之中,全是一群只知冲阵杀伐的酒囊饭袋!”
“陈都尉说笑了!若不是有陈大人操练出一群热血男儿恪守边疆,只怕那些虎视眈眈的塞外蛮夷早就打了过来,哪有像江河镇这般太平安稳的过日子!”
“哈哈~!还是像王大人这般的文人能说会道,几句话语说得本官热血沸腾!实在是高!”
“哪里哪里!陈都尉见笑了!王某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并不是胡乱溜须拍马!”
“哈哈~!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陈都尉盛情相邀,王某岂敢不从!?”
“王大人请~!”
“陈都尉请!”
谈笑间,陈令安与王绪走出县衙,在一众老百姓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同坐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江河镇西边的一座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