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寂静了。
张俊铭品着这个回答。
多情总被情误?
谁多情,谁情,谁被谁耽误?
仅仅毫秒,张俊铭便知晓了个中缘由:多情的是少年的他青年的他,论是见色起意,或是追寻灵动眸心,他总是在她们身上留下情感或是希冀;可是,他又是自私的,又是情的,他知道穷尽一生的努力或许连幻光都追寻不到,为此,他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放弃一些早些年让他比珍视的期望或是追寻。
如她,他想她成为她一生的朋友,期望她成为寻星路上的同伴;只是,为了内心快速的萌芽,他选择了抛弃。
或许还有私自许下承诺的原因吧!从那之后,少年或是青年的他依旧常常许下承诺,但每一个承诺皆是完成,亦或是在实现的路上;之后的承诺总为自己,之前的承诺多多少少和她人有所关联。
撕毁自己的承诺是怎样的体验?他体验了,也因此,加速了心灵的萌芽···他看见心灵中的石头中心破开了一个大洞,大洞中的伤痕并非斑斑血迹,而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光芒。
如她,他想见证她的成长,他想看着她变成美女佳丽;其实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有了雏形,只是青春最美的时候,常常绽放在那年十八。
他想陪着她,一起进步;想证明自己的猜想,实现自己内心的希冀。
可是,依然是自私地为了自己,依旧是不敢轻易地影响与伤害他人,他选择了离去。
默默离开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萧索,孤独,却又崇高。
那一天,他眼前的高山更加清晰了些;他知道,山巅,永远只有一人能够踏足。
除了她们,还有有限的她,与数的她。
所以啊,多情的是他,自古文人才子多风流潇洒,他是如此;情的也是他,只有断了情愁,才能更早一步走到山巅,眺望远方的大海,或是攀爬另外一座高峰。
什么是情呢?少年以为,情并不是没有了情感,像是冷血动物一般;什么是情呢?成熟了些的他觉得情是冷血与热血的结合;什么是情呢,青年的他随手找了纸笔,写下了龙飞凤舞之字。
‘情,是看破了庸俗的情欲,拥有、看破、领悟的情欲的本质。情的极致,是有情。’
所以啊,多情的他被情的他耽误;多情的他也被时光耽误,情的他与改变世俗之物战斗不息。
既在过去,也在当下。
既在当下,也在未来。
想了短短时间,张俊铭便知晓了个中缘由,眼神变得清明之时,耳畔也响起了青年的声音。
“有缘相逢,兄台,在下名为长弓隽铭。”青年朝着少年郎微微拱手,既像是多年的朋友,倒也是初次相逢。
“在下张俊铭,见过兄弟。”张俊铭微微拱手,回了礼节。
下一刻,长弓隽铭两只眼眸一只大一只小,略带惊奇与疑惑地看着少年郎,说道,“张兄弟,你这名字和我真是差之不多了。”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即便名字相同,我想长弓兄弟也不会有真正的惊讶的。”张俊铭并不奇怪,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随后,他又问道,“长弓兄,我不时就要离开,离开前,还想与你说道说道。”
说道说道?是畅聊,或是疑问?青年从少年郎的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熟悉,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张兄请说。”
“对于花想容,你有什么想说的,除了方才所想,可与我说说其他···比如,与文学有关的东西。”张俊铭轻声问道,问完,便静等青年的答复了。
方才所想?此次,长弓隽铭终于是有了微微的惊奇与疑惑,也表现了出来;他心想张俊铭会读心术不成,但天下之大奇不有,存在即是道理···他还快速回忆了短暂的近二十年,近二十年,从未见过张俊铭,那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过去的?知晓花想容应是同个学校之人,可是,他从未看见过他,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只不过,他暗自喃喃,‘又像是见了许多面了。’
随他吧!
他随心喃喃,去想有关花想容的事了,不多时,楼顶的夜色中,飘扬出了青年的话语。
“我曾想为她写一本,或许说,不是一本而是许多本···如早些时候的转角相逢,那个时候,我和她还有着缘分;那个时候,我想写一本名为《转角相逢的,写我和她在转角处相识,在人生中相知,在转角处离别···我写过一首诗,《人生的路口,后来,它多了一字,变成了《人生的岔路口。第一首诗我想当做书的扉页或是封面,第二首诗,作为书的终曲,或是封底。”
“两首诗大同小异,皆有,相逢言,皆,离别之????????????恨。”
“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并电脑也平板,虽是尝试了写,也只是写了校园青春的序曲。哈哈,校园青春就是用来练笔的,结果可好,手写了十几章或是几十章就没写下去了···女主黄兰,也与花想容没有半分的联系。”
“至于《转角相逢呢,高中时候自然是没写了···后来我在大一上的时候写了《对与,啊哈,《对与一共分了三卷,第一卷就是名为高中的那三年···是以她为女主角吧,可是,写着写着就不是了。我从尚心的身上,看见了邹云的影子,看见了她们的影子,也或许,尚心就是尚心,不是她们中的任意一个她。”
“写完之后,我有了许多的失落,并非失落于这本书与她关,而是失落于,我有许多想写的,但因文笔的限制,只能草草结束;所以,等着未来的某一天,我再重写好了,就是不知那时候还会不会称之为《对与,或许起个《我和她们的书名?也或许是‘浮生万象’、‘包袱’、‘红尘修行’呢!”
“其实,在我忘记了的某一天,应该是在毕业后吧,我忽然想将我的人生写下,她作为我三年的女主角,却发现,我想要找寻有关她的记忆,往往只能想起一点,只能在断壁残垣中翻看故往曾经···原来,我不知不觉已是忘记了她,如何动笔,如何静坐桌前,也写不出有关她的文章了。至少,她只能成为的只言片语,只能成为我心性成长的工具,而不能成为主角,不能···”
慢慢地,他将想说的说了,将记得起的说了。
某时,他话语一顿,张开了嘴却是不知说什么,片刻后,他讪讪一笑,“张兄,我已是尽力回想有关她的一切了,只是,我确实想不起了。”
他看着他,自然不会觉得这是青年的谎言,因为他早早地不再珍惜不再重视,能够记起如此之多,是因命运突然的联系,因为心灵的悠远。若是换成明天,你问他花想容是谁,他会回答你。
“花想容,那是谁?”
“你的高中同学啊!”
“有这号人物么?你可知我从不记人的,同学百八十,一大半我都不知道姓名。”
“是汉堡啊!”
“我不怎么喜欢吃汉堡,喜欢吃肉,不过汉堡若是没有两片面包,我是非常喜欢的。”
“没有面包,那不就是肉了么?”
静等一会儿,张俊铭又静静问道,“那么,给我说说有关邹云的事吧,我想知道的不多,只需知道你做过的有关她的梦,一个令如今的你,还能记起的梦。”
是如今,而非过去,或是未来。
此时的青年心境悠远,在少年郎的帮助下翻阅着回忆。
他做了许多梦啊,有些梦里确实有她,只是,没有韵味的梦早早被他忘记,即便是蕴含大道的梦,也常常捱不过时间的流逝。
哪有什么梦能被现在记起?
不,还真有一个梦,梦为最初的梦想、最初的相识。
他翻阅了许多梦,都只是看见了零碎的虚幻,翻阅完毕,正是准备回答没能记起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有了印象。
转瞬即逝,只言片语,只片光影。
但,确实是梦的一部分,梦的残余。
他重新翻阅,将残余的梦仔仔细细地看了,品了,接着慢慢静静的说道,“在高中还算相熟的某一天,我梦见了她···那个时候我们都长大了,似乎,比现在还大了些,至少都是成年人了。”
“地点,是在玉带北路某处的红绿灯附近,天空,是阴晴融合的天,阴天也好晴天也罢,反正那个梦里我觉得天光很是宁静美好,既有阳光的生机,也有灰色的哀怨···我慢慢地走着,走过了红绿灯,她呢,正好从一辆三轮车走了下来,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