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又是过了数月。
一个谣言,又是进入了青年的耳中。
“他想要跳槽到其他公司···”
“听说他在和一些人接触,已经有些迹象了啊!”
“他和姓刘的走得很近,姓刘的不是要走了么,他好像也要跟着他一起走。”
“明明知道我们与他们有矛盾,却又要站在他们那边。”
谣言的形式许多,但归纳起来可以总结为一句话:他背叛了他们,要跳槽到另一个公司去。
我要跳槽?也得找得到下家吧,我这人不喜欢吃软饭,所以根本没有可能借助随缘认识的人的关系进入其他的公司;我打羽毛球认识的人皆是我的球友,我以球会友,并非是为了工作。
更何况,背叛?
我从未追随任何一个人,何谈背叛?
我行事有我的原则,对事而不对人。
我心中大约有这么几条底线:一是至亲好友,二是道义,三是本心——至亲好友皆有优良家风,与我坚持的道义相符,我的本心映衬我的道义,所以也可以说,我的道义就是我的底线。
背叛?可笑!
我从未宣誓效忠,何来背叛?
可是,某一天,顾祝同却是跑到了青年的身前,呜咽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背叛了我们?”
“我没有。”长弓隽铭只是简单地回复道,话语虽是平静,但也有了不平静的动摇。
“他们都在说,你要跟着他离开,说你与他是一伙的···平时,你也对他笑脸相迎···”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找我闲聊,我只要手上事便并拒绝的理由···而他若是找我做些行政工作,只要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之内,我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
“我对事不对人,该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跟人没有关系。”
“可他跟我们不和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原则。”
这一天,两人争吵了起来,也没吵多久,长弓隽铭主动认,说了许多抱歉,沉默着离开。
又过数日,他听见了更多的谣言,心中有了不舒服。
“待在这里,不自由了啊!”
“我想离开了。”
“小人当道,这不是适合我的环境,如果他们当了真正的领导,会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会毁了这里。”
“我,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几日,青年与女子又吵了几架,结束后,他看向给女子安的ZT备注,默默地点了删除键。
微信没删,只是手机号的备注没了。
“我手机里有备注的,除了工作必须联系的人以外,就是很难记住号码的她们了。”
“我手机里没有备注的,如我的至亲,或是极个别的好友,看见电话号码,我都能想起,所以,虽是删除了你的备注,但我也应该记得吧。”
那一天之后,他又想了许久,他想自己是否要为了潇洒自由而离开,可是,在他的心中,依然给女子留了位置。
我多想你信任我,多想你问问我,多想你听我解释,可是每一次,你都没有给我好好解释的机会。
我厌倦了,连我有所在意的人都不能信任我的话,留在这里,没有必要了啊!
我想若白云,自由自在,我想如清风,清风形。
风与云,皆是自由的化身。
“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啊!”
“从此之后,不再回来。”
“因为,这里只是我人生中的一站,我买的是单程票,从出生开向死亡,路过了,就不会走回头路。”
“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
他犹豫了许久,因寻心之梦,没有了犹豫。
他迅速地收拾了东西,将所有珍贵之物快递回了小城,这其中,包括他的一些衣服,包括他的文章与随笔,倒是没有带走属于他们与她们的一草一木。
某一天,他给老板说回去备考,悄悄地离开了。
那一天,他背着羽毛球包,推着行李箱,朝着公司回首看了一眼,似乎是看见了许多人,似乎是看见了她。
“后会,期。”
“此后,我不会再回来。”
原地,渐渐没有了青年的影子,只余下了沉默的不算叹息的叹息。
天下之大,青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来到此城,但论是何种原因,与这里,已然是没了任何联系···
回到小城,他悠然地做着自己的事,空闲了啊,可以和朋友好好开开黑,和小城的球友一起玩一玩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写,如今的他,已经如当年所想,在写一本超级长篇了。
“我曾经写了几本,一本名为《对与,一本名为《梦忘,一本《我和阿雨,一本《浮生万象···”
“这一本虽是写了许多,却还未命名,那么,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天下很大,处处皆红尘,你我活在红尘中,生老病死,皆是修行。”
“那么,就叫它,《红尘修行吧!”
···
某一天,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看号码并未想起,只是疑惑,为何接通之后,那边的人为何不说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过了数秒,青年打破了沉默。
“你删了我的手机号么?”那边的女子,沙哑了些。
“你在说什么啊?手机号这东西本就可有可,我保存的手机号,只有极个别人罢了,没保存的,都是我记得住的至亲好友···”
“所以,你还是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么?”
“没有,请问你是?”
“你真的忘记了么?”
“忘记啥?我这人忘性大,等等,你是不是我的大学同学?”
“不是。”
“我的羽毛球友?”
“我不会打羽毛球。”
对话数分钟,某时,女子变得沉默,主动挂断了电话;男子虽是不解,倒也把手机随便放在一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他忽然觉得这声音曾经在哪听过,好似有种亲切;他想了许久,忽然看见书房某处的一张照片,终于把女子记了起来。
照片上,是曾经他们同行的时候,对比着如今,甜蜜比。
虽是分别了,可是过去依然是过去,他从不否定,也绝不摒弃。
“顾祝同,是你么?”
他低声喃喃,朝着空中抓了抓,像是抓住了什么缘分;半晌之后,他又松开了手看着空一物的手掌心···
“缘分,已经断了啊!”
“后会期,从离开的那天起,我就不会再回来。”
···
——
梦,醒了。
长弓隽铭打开了与顾祝同的聊天框,发现她还在,看了看她的朋友圈,也一如既往。
他又打开了通讯录,翻到了最下面,‘ZT’的英文字母那般地醒目。
“还好,只是梦啊!”
“一切,只是我的觉罢了。”
青年喃喃一声,等待梦的清醒;良久之后,他走到了书房里,寻了笔纸,写下了一首梦中之诗。
···
天,渐渐地变黑了。
纸张已是变得完整,历经数日,青年完善了它,写出了一首令自己满意的诗。
却也是一首令他有些慨叹的诗。
他看着它,心中默念了几次,脑海中出现了回忆,甜蜜而温馨;他遥遥一叹,坐了起来,走向了屋子。
夜色,渐渐深了。
青年的心声,久久没有飘散。
像是传递到了星空,化作了清泉,像是飘到了星河,实现了青年寻心之梦···
···
《清泉
百炼寒焱锻奇才
灵尽九天星辰外
纵横云仙二三世
浮沉瀚海百十载
缘别故友折花谢
缘起孤秋两地来
缘灭盛夏独身去
缘逢佳丽赏花开
千年佛渡寻心梦
万宗剑筑寻心台
问君哪得寻心处
莫使清泉染尘埃
···
时贰壹年拾壹月陆日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