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渐渐结束了。
视线,再次回到静心茶楼的茶屋。
他漫边际地想着,似是只想了一秒,却是回忆了许多;她看着他,似是发现青年已是回过了神,问道,“长弓学弟,你昨夜做的梦,可否与我说说?”
昨夜的梦依旧惊世离奇,只是大梦初醒时候便忘了,大概,是梦见了星河吧,大概,是站在人间看星河,亦或是天上有明显清晰的星河,天下有坠落红尘的青年,他想着想着,随心说道,“难以记起,还是别说了吧。”
“那,给我说说你小时候对星空许下的梦想?”女子又问道。
小时候的青年,朝着天空许下了许多梦想,有心灵萌芽之前的,像是我要当一个好人、我要当一名教师、我要成为世界第一、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有心灵萌芽之后的。
‘我想明白我为何出生在这个时代,我活于世,是要经历些什么;我活一世,是要收获些什么···’
‘我要让我的人生变得真实而有意义,不像他人那般机械而重复。’
‘我的梦想是什么呢?也许,就是追寻自己的梦想,并且得到它,抓住它。’
‘我要看破生死,悟透轮回。’
种种回忆,浮现在青年心间,他想了许多,只是没有了说的欲望,笑道,“小时候朝着星空许下的梦想太多了,小时候,常常产生些中二少年的幻梦,如变成超人,亦或是奥特曼,种种梦想,皆是不值一提···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么,学弟总得说说吧,学姐暂以为,梦境与梦想于二选一,给学姐好好说说。”女子靠近了些许,虽然依旧彼此相视静坐,距离却像是了,似是只余只有青年女子。
“那,还是说说我随想梦境吧!”
静心茶屋里,飘扬着青年的梦。
···
——
《梦
我参与不了世俗的喧嚣,只能在孤单的时光里,孤独地做着我自己。——序言
混吃等死又一年,花开花落天满天。
我回到了曾经的教室,我的位置上,也有了人。我头发多了,似是从前在意了外相。我手里多了一把武士刀,大概是因为我成熟,它便出现了。
我走过,他们看见了我。很多人不解,有的人欢迎。不解我为何还回到这里,欢迎一个超脱世俗的少年。我清楚他们的善意和恶意。我走过,看了曾经在意的人;我走过,像是经过了路边摊,像是经历了数的红尘喧嚣。却终究,觉得我不属于这里。
耳边,响起了很多声音,我已不在意。年少的我有了一颗远超年龄的内心,年老的我早已凌驾整片天地。我拿起刀,对着一片虚,对着一片空气,轻轻斩下,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一道声音,“有人,和你做了一样的选择,一样的,没有犹豫。”
那人,是年少的我自己?
出门,有了镜子。我照了去日与如今,照了此时与曾经,照了往昔。走着走着,我像是进入了公园。有山有水,彩霞灰影,枯藤青林。
公园路多,任意一条都能让我重返过去。我笑了笑,寻了公园深渊般的黑暗,这黑暗,深不见底。
我笑笑,走了过去;
我笑笑,走了进去。
···
——
他说完,她认认真真地听完,她心有感触,闭目良久。
是思索了大道,还是梦回了曾经。
是思悟了红尘,或是漫步桥边红杏。
知为谁生?
良久,她睁开双眸,双眸中似是有着另一个世界;他轻轻疑惑,朝着她的眼眸看了看,感受到了一抹浩瀚···浩瀚渐渐散去,她又重回人间,他轻笑着微抿一口青茗,耳畔,响起了女子的笑语。
“学弟,这不是你昨日之梦吧!”
“自然不是咯!昨夜做的梦不过是在漫天星河的天空下做着世俗的事,除了天空,便没什么说头。”长弓隽铭大言不惭地解释,“听着梦境二字,我忽然想起曾经写的诗歌:‘梦’,故而,我便将它轻吟了出来。”
“怪不得给了我熟悉之感,原来,我已是在早些时候读过。”许学姐闻言,想起早些时候看过的青年的诗词散文,回忆了当时的一幕幕,俏脸上,有了淡淡的绯红,“只是,当时是我看,幻想着你在我的耳边述说;如今,则是听你亲自诵读了。”
“等等,幻想?”长弓隽铭自言自语一句,又觉空中像是多了几分哀婉几分羞涩连忙看向桌上茶杯转移了话题,“学姐,你看我茶杯中的茶水已是了,是否可以给我添些?”
“啊?”她似是还没回神。
他笑笑,又大大咧咧了些,“兀那美人,还不给小爷斟茶倒水,若是晚了···”
“晚了如何?”
“自然是做做世俗之事了。”
“嗯,学姐也觉得偶尔做做,并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我是学姐,你是学弟。”
“那又如何,长弓某人向来不主动,但主动的时候,也不向来。”
“哼!学弟又在胡思乱想了!”
“没有的事,喝茶喝茶,兀那美人,还不给小爷斟茶倒水,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下一刻,静心茶屋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茶楼维特耳朵动了动,听着了些许,但早早地见怪不怪,在吧台洗着杯子,玩着鸡蛋了。
···
天,黑了。
青年和女子已是不在静心茶楼,而是到了某处高台,似是处在了天地之间。
“学弟,在此地,你心中可有感悟?”
“若是我一人,则难有;可是与学姐一道,我想起了几首诗。”
“说说。”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登高楼,水何澹澹月如钩···”
“除了诗,可想到了其他的。”
“了,此处意境,宁静悠远,蹉跎时光。”
“那,学弟可否与学姐说说儿时向星空许下的梦想?”
“城市的夜空,可没有什么星星。”他指了指天空,淡淡地摇了摇头。
“城市的星空是没什么星星,但你我心中有浩瀚星河,论身处何处,皆是星辰闪耀。”女子轻声说道,靠近了男子几分,“学弟,学姐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声音很轻,很静;男子鼻子像是微微一酸,更像是心中有了甜蜜,不忍拒绝,“好,我便与学姐说说我儿时的梦想。”
过往,从岁月的长河中飘来,飘到了高台的四周。
命运的河流高歌流淌,却像是变得寂静了许多,了汹涌澎湃,化作了宁静的夜曲。
儿时的思索、心灵的萌芽,种种思索与幻梦,被青年说了出来。
心中有想,便有所思,而有所说;说的并不多,因为回忆总是淡淡,总是残缺。
某时,他说完了;某时,她又开口问道,“学弟,我想听听山林的故事。”
声音,依旧是很甜,依旧是很静。
他不舍得拒绝么?是啊,依旧不舍,只是是否舍得已是没了必要:青年的心境空旷比,随心所欲,将心中所想所回忆,轻声地说了出来。
那些年,我一个人爬了高山。
那些年,我一个人跨越了江河。
那些年,我去了郊外寻了自己,去了镇里,品了心灵。
那些年,村庄的小山上,留下了不灭的传说。
···
某时,他看着星星寂寥的天空,伸出手,朝着空中抓了抓;缩回了手,朝着手中的空白看了看,抬起头,他喃喃一句,“天明了,天,亮了。”
身旁的女子,也与青年一般,看着并几颗星星的天空;也与青年一般,看着了心中幻想的垠星河。
···
某时,女子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学弟,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何事?”
“时间,已是晚了些啊。”
“这有何故?我们不是山上么,与水牛与猴子逛深夜···我的登山包里还有各种工具,做个简单的睡袋秋千不成问题。”青年喃喃自语,摸了摸身后,发现身后只是冰冷的地面,大惊一声,“诶,我登山包呢?”
“咦,这里有一个羽毛球包,我好像不是在山林啊···”他又看向左侧,看见了黑金色的羽毛球包而低声自语道,而后,他看了看左手手腕的手环,手环随着手臂的抬动,显示出了时间,“十一点,零二分!”
回想,渐渐消散。
现实,如潮水一般进入青年心间。
他正在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嗅到了女子的清香,耳畔,也响起了女子的笑语。
“公子,良辰美景,可否好好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