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天,长弓隽铭背着球包,走向羽毛球馆。
他步履轻松,让他人一看便知常年锻炼,只是仔细观察的话神色又有些迷糊,似是有些浑浑噩噩。
“打打球,就清醒了,事实上若非已是写了随笔,我还不得来打球呢!”青年随意想道,走着走着,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长弓学弟,你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他一瞧,发现正是许学姐,浑浑噩噩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如今还是有些迷糊但也看清楚了女子。
“我靠!你这都发现?”
“唤你两声你才有所反应,恐怕常人也知晓吧!”许学姐笑道,指了指长弓隽铭身后的羽毛球包,“长弓学弟,可是要去打羽毛球?”
“你是有些神志不清?我背着羽毛球包,不去打球我干什么?”长弓隽铭变得清醒了些,回了一句玩笑话。
“是啊,背着羽毛球包不打羽毛球似乎说不过去呢!”许学姐继续笑道,稍稍抬了头,像是思索,脸上却有了狡黠的神色,而后,她又静静地看着长弓隽铭,“长弓学弟,你我有缘相逢,不如,去静心茶楼一坐?”
“不去,我要去打球。”青年摇了摇头。
“学弟可是约了球友?”
“没有,周内下午需相约,周末倒是常常约了浩林与星辰。”
“原来,我还没有不知姓名的球友重要啊!”
“许学姐言重了,在在下眼中,许学姐比我的球友重了许多。”
“可是,长弓学弟为了不知姓名的球友,不愿和学姐我一起去静坐呢!”
“没办法啊,早早就计划了打球了,况且此时心中也感,是以论打球或是静坐并差别,而在下又正好快到球馆了。”长弓隽铭指了指不远处的球馆,说道。
“是啊,学姐我只有独自前往了。”闻言,许学姐轻叹道,似是有些哀婉地转过身子,朝着静心茶楼的方向走去。
样貌之中,似乎有几分令人怜惜?
他看了看,心中有所不忍,连忙跟了上去;他站在许学姐的身旁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她只是转了身子,看似要走,实则未动一步。
大意了!
“长弓学弟,可是要与学姐一同前去?”在青年大感不好的时候,许学姐已经侧过身子微笑着看着青年。
怎么办,是拒绝,还是服从?
美人佳丽在前,运动好似并不重要,可是计划好的事情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改变,心中又感觉,难道说去静心茶楼说梦么?今日已是写了随笔,说什么梦?
还是打球的好。
长弓隽铭正准备拒绝,又发现一双玉手已是轻轻地挽住了自己,心中奈笑笑,只能答应下来,“在学弟眼中,大千世界也比不过与学姐静坐阁楼,今日虽是有锻炼想法,相比学姐之沧海,只若浮游一粟。”
好吧,还是过去吧!
去静心茶楼,似乎没什么不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说说诗词?或是静坐?
或者,说说最近做的梦吧。
···
不多时,静心茶楼来了两位老顾客,维特给青年女子开了故往的茶屋,继续坐在前台,做着自己的事了。
——
论了诗词,说了人生。
静坐许久,青年的心中忽然升起了许多模糊的意象;他仔细感受,发现这些意象,居然都是来源于梦。
他想了些许,看着女子,问道,“许学姐,何为梦?”
“看来,长弓学弟今日之迷惑便是与做梦有关了。”许学姐并不回答,反倒是做了简单的猜测。
一语道破。
不过,虽是被一语道破长弓隽铭并没有半分惊讶,同为文人,她知道或是猜出都实在过于理所当然;她看了看他,静等一秒后又轻声问道,“长弓学弟,可否给我说说昨夜的梦?”
“大致,不过梦回曾经罢了。”长弓隽铭回想昨夜梦境,眼光迷离了些,因为思绪已是回到了故往,虽然看的依旧只是残存的幻象。
“梦里,我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诡魅的世界——天地里什么都没有,既非黑色,亦非白色,既非生机勃勃的活着,亦非死气沉沉地逝去···我走在不知如何形容的世界中,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天空中多了许多镜子;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些镜子是门,但更准点说它们依然更像是镜子,只是给了我门的感觉。”
“有的门,似乎映照着过往,是我的,也是他的;有扇门的内部,似乎流淌着天地大道,与我某一天所作的梦境有关;有一扇门给了我淡淡的血腥感,但它是清澈的,非为七彩,非为纯白,只是清澈,但从清澈中,我又感觉到了血液的气息,并非来源于外物,而是来源于我自己;有一扇门,像是墙壁,不仅仅是连接了天与地,也像是连接了真实的世界···有一扇门,像是光芒,或是天空。”
“我走着走着,想起了天明之时我与龙龟好友们闲聊的过往——上大学快两学期了啊,大学所经历与高中时候太不一样,论是我或是龙龟他们皆是有些怀念吧;所以,我们畅聊了以前一起做过的事。”
“如????????????一起打打羽毛球啊,龙龟可谓是我不包括球友的诸多好友中最会打羽毛球的了,但也是最为坑人的一只,比起蒋奥与洪格还坑;如一起炸学校啊,可惜了材料不够,不然他一定在高中的时候上南方小城的头条;如我们一起去开黑啊,洪格蒋奥他们逃课去上网的次数都不少,我呢,逃课次数不多但少有去上网的时候,逃了,也是去天台看看星空陶冶情操,或是吟诗作乐,风花雪月诗酒趁年华。”
“回想着故往,我进入了门中,开门的刹那整个世界忽然一变···我回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身后的世界变了,或者说我处在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许多。”
“我所处的,就是一间教室,不过并非高中亦非初中或是小学的学堂,而是像多年见过的教室的融合;我身边的人很多:龙龟在那大大咧咧地看着漫画,蒋奥拿出了羽扇轻轻地摇着,他的身前还有一幅画,画上正是著名的草船借箭。”
“洪格的手中有一枚爆竹,砰!他点燃了,爆竹的声音仅仅把少数几个人吓了一跳,其中就包括了视线极好的我。爆竹爆炸结束地迅速——洪格附近的桌椅皆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他的头发变了,变回了天然卷爆炸头的原样。”
“像是回到了过往,亦或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体验过去?渐渐地,我发现身边的友人更多了——灵双抱着一堆书出现在我的身前,问我到了搬教室的时候怎么还不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说我这么大个人啦怎么需要帮忙,都是成年人了···我看向她,觉得她成熟了些,发现她手中的书忽然变少了,我又看向我自己,好家伙,桌子上和桌子内部的东西真是多!还好,我的脚下很是时候地出现了一个收纳箱。”
“收纳箱,像是机器猫的二次元口袋,体积倒是不小,我熟练地将所有东西打包装了进去,装的时候她也在帮我;装好后,我身边的朋友们也聚集里过来准备搬教室了···于是,我们一行人朝着教室门口走去,我是提着收纳箱的,为什么用提这个词呢,因为它渐渐变成了口袋只是重量不轻罢了,好巧不巧我力气大,所以那等重量对我而言不算什么;灵双手中的书籍已经消失了,龙龟他们或是背着小包或是背着大包···走出门后,我发现周围又变了,变成了另一个教室。”
“论是龙龟好友,或是灵双,皆是消失不见,我回想了一会儿觉得在之前的教室待了很久,似是做了从前的事情,只是时光太过悠悠,只是欢乐的时光过得实在短暂···我看向变化之后的教室,它啊,与之前的教室相似,只是给了我终末之感;像是高三?是的,高三是高中的最后一年,早些年或是如今,我回味高三那一年总是会觉得像是宁静的尾声。”
“它,很宁静,待在里面的我,很安静,我的周围渐渐地多了些人,但我看不清;我坐在教室里快速回味了我的高中三年,重新回神的时候,感觉自己想了许多许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某时,一句话出现在我脑海中,‘原本我比珍视之物,随着我的成熟,或是唾手可得随手可去,或是没有了珍贵的意义。’”
“是因为我变了么?是也不是。一路修心的我,早些年沉醉于凡尘俗世。我慢慢地长大,迅速地看开了许多,看书看本质,寻道求本源——我丢弃了华而不实的外表,找寻着独属于我的内在。”
“偶尔,还有一堆像是人偶的幻象朝我张牙舞爪,朝我奔来,似乎是要袭击我。我呢,只是淡漠地朝着它们看了一眼,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它们消失了,不仅仅像是陨灭,而是彻底地消失,我惊讶地看了看我手中之物——不知何时,我的手中有了一把古朴的剑,它,慢慢地融入了我的心中。”
“某时,我感觉自己该离开了,于是站了起来,教室也开始了变化。它,慢慢地消失了,他们,忽然地出现了,站在一起,站了前后几排但我能清楚地看见他们他们也能清楚地看见我···我和他们朝着彼此挥了挥手,结束了此次梦境与他们的相逢。”
“教室,消失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越来越近的一扇门,它靠近着也打开着,将我送了进去···睁开双眸,我发现我又重回了那个不知如何形容的世界,视野中依旧是镜子与门,进入其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能有所收获。”
“这是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