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一会儿,或是三十分钟四十分钟,或许再长点,阳台处的光芒就会闪一闪,我知道或许是一只猫忽然跳到了窗台亦或是鸟儿从树上飞走,即便是一片树叶落下,也可能造成光影的变化,可是,我就是感受到了;还有过道里的声音啊,某处的水龙头肯定是没有关好,时不时地在那响着,听一会儿还好,听久了,就有一种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的感觉。还有其他的声音,很多种,因为我心中的恐惧变了模样。”
“所以,你没睡好咯?”许学姐温柔地看着青年的眼眸,笑道。
“那可不,从惊醒之后直到天亮我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天亮之后倒是好了许多,我也睡着了,做的梦也很好,与第一个梦还有点连贯,大致是发生在鸢都···可是十点我也醒了,不仅因为白天变得热闹,也因为我的朋友们叫我起来玩耍了,诺,手机里还有他们的消息。”长弓隽铭答道,也看了看放在背包里的手机。
“第二天呢?”她又问了关键性的问题,“还是没睡好?因为你,把剩下动漫的看完了?”
“那可不?看片看一半还是我长弓隽铭么,心里难受,又不是烂片对吧!”长弓隽铭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虽然我知道一个人看恐怖片肯定会做噩梦,但我还是坚持看了,不仅看了,为了追求美感我还是戴的耳机。看的初始时间早些,因为剩下的只是一小半所以子时初就看完了,而后么,我就有点睡不着觉了。”
“第一天的想象加剧了第二天的感受?”
“是这样的!虽困,但还真不是很困,我体力充沛白天并没有剧烈的消耗,所以晚上可以睡觉也可以不睡:平时睡觉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可昨天,生物钟都乱了,怎么可能随便睡着的?我断断续续地醒来让我心神疲惫,最后干脆不睡了,但也没有把灯打开···我依然是开着小夜灯,玩着手机,把我平时难得一看的动漫看了个够,还好,存了有几个月有那么多。”
“大概寅时末的时候吧,我睡着了,做的梦虽然也有些恐怖,但是给了我很美好的感觉。”青年又说道。
“看了恐怖片不做噩梦就怪了,只是学弟你的梦,怎么会有美好的感觉呢?”她问道。
“因为我在梦中,拯救了许多残魂。”
“残魂?”
“嗯!不仅仅是字面意义的残魂,更可以说是某种执念,梦中的我有着神奇的体质可以看见他们,也帮助他们重获新生。”
“一定付出了许多吧!”
“那可不,梦醒的时候我倒了下去,放心,肯定是没挂的只是消耗太大,若是世界中有本源一说的话,那我在梦里肯定消耗了大量的本源了。”
“有没有兴趣,将这个梦写下来,给学姐看看?”她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有一说一,学姐你喝茶实在是太慢了吧,你我都是轻抿,怎么我现在都喝了好几杯了,你才好似喝了两杯?”长弓隽铭问牛答马,看着女子手中的青玉杯说道。
“学弟如此答复,是因为不想写,或是不愿给学姐看咯?”许学姐轻哼一声,端起茶杯,依旧是轻抿,却也很快把茶水喝完了。
“非也非也,只是我常年不记梦,大多时候,心有所感只是写写百字随笔,少数时候,则是会把它们写作短篇了。”
“那,若你写好,遇见了我,给我看看?”
“学姐所言,学弟自然从命。”
···
某时,两人因为青年之夜,说起了对鬼怪神灵的看法。
“你怕鬼么?”
“鬼怪神灵,不过是迷信的产物,即便是信其有则有信其则,我也是不应该怕鬼的。”
“有一种说法,世人怕鬼,皆是因为自己做了事,因为某些罪孽,所以怕鬼···长弓学弟,这两日你没睡好,是因为做了些坏事吧!”
“谁没做过呢?上到制造绝望,下至摘花摘草,皆是可以制造罪孽。”
“我说的可不是这些,”许学姐神秘地笑笑,说道,“不过,你我皆是接受过现实主义教育的现代人,应该是惧妖魔鬼怪了。一切,皆有实体,一切,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许学姐所言极是,只要内心强大,自然不会害怕所谓的妖魔鬼怪。”长弓隽铭点点头道,“当然,我还是建议学姐尝试一个人住宿舍的时候晚上关了灯戴着耳机看看鬼片,学弟相信以学姐的内心,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我的宿舍里总是有至少两个人呢!”
“要不,我们一起看了鬼片,由我把学姐送回宿舍,也是可以的。”
“可以啊,只要宿舍有她人,我是一定不会害怕的。”
某时,两人又静坐茶房。
女子静静地看着书,青年则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些许文字。
天,渐渐地黑了。
静心茶楼愈发宁静,人也多了。
青年和女子的身影,却是消失不见。
是夜。
回到宿舍的青年,将背包打开,取出了灰色的笔记本,翻了数页。
一页纸张,写着‘挣扎’。
一页纸张,写着‘残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