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黑夜里唯一引路的灯
宗教普渡众生,我不需要信仰
我只想要,只影向一人
生命原本就很廉价
世间真正在乎我生死的,又有几人?
人生苦短,不要活给别人看
把别人看不见的过好,才是生活
我也曾是每逢繁盛必感凋零之人
但我现在,更愿意如他所说
知足常乐,欲则刚
浮生倥偬,且当珍惜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但愿你今后一生快乐。’
‘有一天好活,便珍惜一天。’
‘嗯,我会的。烟花易冷,所以,要抬头看啊!’
”
“我们每个人活着,不是踏着尸山血海上来的,既然已经这样,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莫辜负了那些为此丢掉性命的,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又能如何?”
“执着于某一种人生和信仰都是不曾放下,真正的豁达彻悟是对任何生活都欣然接纳,随遇而安,道法自然。好比漫天神佛,我信其普度众生兼济天下,我亦杀其佛是虚名道乃妄立,我爱世间万物亦弃俗世凡尘于虚妄空,我逐声色犬马花前月下,我逐诗词歌赋长歌纵马,我逐满天的繁星璀璨与遍野的萤火闪耀,我逐清茗的余韵悠扬与浊觞的浓烈缥缈.....这是否便是随性而活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长弓才疏学浅,法成为那样伟大而崇高的人,只愿做摘星楼的垂钓翁,于倥偬星河之间欲捞岁月匆匆,于江畔何年待故人重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选择风流潇洒地生,还是快意恩仇地死?追逐生命的绽放,横刀纵马仰天长啸;亦或是,人世迷惑,黎明前,盛开一朵黑暗的花。
轻笛扰岁月,烟雨倦年华。壶中日月长,醉里乾坤大。
思悟人生是一件幸运之事,通灵物外让修心人,乐此不疲。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要如山水一般,做那不变的人!
——
花生,早早没了;清汤简水,亦是入了腹中。玉米棒被扔在了沟槽内,院内的篝火只剩下一缕灰烟。
寺庙中,一处屋檐上,少年静静躺着,老者缓慢述说。
此时的少年,悠哉悠然,散漫聆听。
“年少时候,我也产生了疑惑——我看凡人的一生,从出生至死亡,如机器似傀儡。正如凡若木偶机巧,世似车马棋盘——凡人的一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至死也不明白人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被世俗提线,如何能有真正的一生?可当我转念想自己的时候,又觉得悲哀和悲凉。我们走在成为真正的人的道路上,却很难成为真正的人,连人都不是,又何谈真正的人生意义?”
“没有积淀就法去追寻目标,看不见远方连方向都没有会让人绝望,但绝望和失败并不能摧毁你我!年少的我一次次地站起来继续走向下一片迷雾,是荆棘还是沟壑,是大山还是大海,都不重要···或许,正是因为人生没有意义,才容得下各自去赋予。若是人生有意义而不是我所想与期待,那才痛苦。”
“若把人生意义化作实物,那么它就是一张白纸。赋予白纸以墨,可画青山绿水,可画天堂地狱,亦可画浮生一梦姹紫嫣红。凡人所画,是红尘。我们所画,是方圆。方圆之地,有红尘,有深渊,有苍穹,有世外。我们的身上有着数的可能性——人生意义这张白纸,若只画凡人的红尘实在是趣,我们可以让红尘在白纸的中心亦或是一角。从一角限蔓延,蔓延的广度便是我们思想的广度。”
“···”
“我年轻的时候便去追逐幻光,我问自己,什么是我真正的幻光?我想,或许是本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我真正追求和坚持的是什么。这两个问题我想了太久太久,直到如今都没有确定的答案。但仅仅是想,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内心世界被开拓了千万倍,我不拘泥于凡尘俗世,不羡鸳鸯,更不羡仙。我第一个目标就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知己比起知彼困难万分。”
“我知万事万物不可急功近利而应循序渐进方能周正,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需要的便是夯实的地基···”
“···”
“世上没有一本书要求你必须成为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人们时常定性地要求了某人要成为怎样的人,可是,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法成为固定的存在。一个人有缺点必然也有优点,一个懦夫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变得果断,世上本没有相同的两个人,所以需期待也需强求一个人必须如何。身而为人不应过分要求他人,而应做好自己——追逐寻心路是一件颇费心思的事,所以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如我早些时候也常常自顾不暇,拨开云雾的时候,倒是轻松自在了。”
“···”
“成人与成才的路充满了陷阱,方向若是了,看似越学习,越聪明。实在是走了道,越糊涂,越懵懂。变成他人之工具,社会之机器,天下之棋子。而只有学会拒绝‘命运’的摆布,从蛛丝马迹中寻到真正的知识,才能慢慢地成长为人···”
“在生活的点点滴滴去发现生命的本质,奈何凡人太多,污浊了纯白,使得我空有发现美的眼睛,却难以找到真正的美。像是幻光,藏在了茫茫大海之中,追求的可能性都变得渺茫——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若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底的苦海。”
“···”
“某一天,我遇见了一个老者,老者的气息吸引了我,我便拜师学艺,与他游历天下···”
“某一天,师傅带我来了此处,筑了简单的茅草屋。后来寻了些木材建了三间屋子,屋子空空荡荡,却是如今主殿和偏殿的前身···这处的三间屋子便成了清泉寺,卧眠下榻之地,便是三步菩提。”
“那一天,我问师傅修庙可是潜心修佛?师傅说不是,他说仙佛与神灵若是存在,都只是高高在上俯瞰人间。他们并不会兼济天下并不会普渡众生,造化苍生的,永远不是神佛而是人···”
“我亦觉得人活着需信仰,至少不应信仰仙佛鬼怪,信仰外物是对自己的不满,是源于内心的卑微,而若一个人足够强大,信仰自己便是了。只是经年修心,我又觉得需信仰——信仰是一件可有可的事,对于我而言是,所以便需信仰。”
“需信仰,自然需修佛。仙魔佛鬼皆只是意象,全然抛弃也并不可。只是既然建了寺庙,与佛结缘也并不可。只是老夫并非拜佛,而是度化命运。度化命运,便是度化己身,放下夙念,立地成佛。”
“你看殿堂之中,只有少许的佛像,皆是早年村民送来,便一直放在殿内,世人求神拜佛以得自我安慰,虽是一种逃避,却也让他们心安理得地生活,这是好事我不反对···清泉寺的僧人不多,个个都与悟道沾点边,悟道的人多多少少有些犟牛脾气,让他们信仰外物,是一件毫可能的事···”
“···”
“如今,他们挑柴担水,谈经论道,或与老夫一般云游八方···悟道的方式千奇百怪,寻心之路各有不同,老夫诚心祝每个人皆能有所收获,至于这寺庙···”
老者顿了顿,“寺庙与佛像一般,只是外物。有人的地方便有寺,老夫活着的每一天,清泉便香火不绝。他们活着的每一天,清泉便香火不绝。”
···
风,起了;夜色苍凉。
老者还要说下去的时候,感触了风,便停了口。
是啊,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的地方才有寺庙,有僧人之地,便有两捧清泉。
屋檐上,老者静静盘膝而坐,年幼的张梓见老者说完,也坐起了身子。他朝着主殿的方向看了看:主殿里,佛像闪着光芒,非为熠熠的金光,而是饱经沧桑的铁锈灰芒;他看向主殿中的石像,想了想,或许早些年这石像只是一块石头,只是因为经过的人多了,沾染了精气神,有了人的貌相。
“有人的地方,便有寺庙。”
“正如我一席长弓,不耽于世;此两捧清泉,也是未浊于林。”
···
夜色上移,已是到了夤夜。
“时候不早,便回去吧!”张梓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安稳地落在地面,身后的老者仙气飘飘落在地面,与少年同行,走向门口。
门口,灰白布衣静立,见老者到来,行了徒礼,打量了少年数秒,彼此做了简单的招呼。
“走了,老头。”张梓跨过了门槛,朝着老者挥手,话语刚落,步子便是迈开。
“小友,与老夫说说你的名号?”老者在门口轻笑一声,心念至此,问道。
“我名长弓,张家人。”少年头也不回,扬长而去,“老头你呢?”
“老夫,名为清泉。”
“哈哈!”
“哈哈!”
夜色中,老者与少年反向而行,一人回了家,一人回了院落;两道轻悠的声音,传响于空旷的夜色。
“一席长弓者,自可不耽于世。”
“两捧清泉寺,当然未浊于林。”
一席长弓,自可不耽于世;两捧清泉,当然未浊于林。
修佛缘,修心路。
逐幻光,铸灵心。
人生漫漫,继续走吧!
···
——
“有的时候,我会有些不懂,像是迷惑了些。”
“有的时候,我将悠悠的传说与云游的幻想,融合在了一起,那,是否就是时光的真相?”
“清泉寺的创始人如我,名为长弓,亦有清泉老朽···只是不知彼比丘,是否是此比丘了。”
“种种收获,已是积淀在了心间。”
站在清泉寺前,青年的心中,流淌着故往的传说与心中的随想。
他漫目的,也并未进去,似是有了些许犹豫与胆怯,心中所想究竟是否现实,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确切的答案。
他漫目的地想着,某时,一个女子轻轻地靠近了她···属于女子的香风萦绕在青年身侧,让他感觉到熟悉与美好,他知道,江姑娘又来了。
“长弓公子,我们一起进去吧!”
“嗯。”
进了清泉,亦是一如既往,随心散漫地走着,重回故地,又走了出去。
这一次,两人并没有在路口分别,而是走了千丈石阶,下了山去。
夜晚的草木花林,有了勃勃生机。
···
回顾数日,长弓隽铭静坐书房,写下了心中随笔。
待得某时,他写完后,微微一笑。
“叶子落了,风也变得宁静。”
“一席长弓,不耽于世。”
“两捧清泉,未浊于林。”
“你我修心,皆是胜过了,立地成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