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失利之后,长弓隽铭想了许多。
“失去,不过是失去了成功与荣誉罢了。成功对我而言信手拈来,实在太过普通,故而即便我成功大概也不能让我获得什么——赢了就是输啊,输了就是赢啊,往往只有失去些东西,才能让自己的心境更进一步。”
“我这是主动给自己创造失败,主动放弃成功么?我倒觉得可以换一种形容方式——我是给不想学习的我自己找个借口啊,简单点说,就是摆烂。”
“人不摆烂枉少年,怎么可能做每件事都认认真真?”
“···”
“收获,自然是满满的。收获了心灵的成长,收获了几个值得一生结交的友人···如今一瞬之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时代的潮流疯狂地驱逐着世人改变!”
“每个人终将会改变,大多人朝着不好的方向‘退化’。如友情,常常如同玻璃易碎:没了接触少了交流就会变成一潭死水;如爱情,没了故往的至死不渝,包括我,也是奔着美貌而去,不过,一个人的本质对于我比美貌更重千倍;如亲情,至亲血脉还好,但若稍微疏远一些,就真如这句话了——穷在闹市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这人不想攀附权贵,不想依靠谁,即便那人是我的亲戚,论是近亲或是远亲。我觉得任何情感若是接触了金钱,那么便沦为了利益利用的工具。”
“如今我还小,想这么多干嘛呢?”
“可是不得不说的是,活在这世上想要抓住的唯有五指之数吧:亲情、友情、爱情、道义与幻光;若是说得简单点,就将五者统称为生命吧!”
“抓住生命,让生命绽放光明。”
“···”
“凌晨走了许久,我心灵空旷,辽远寂静。”
下午,长弓隽铭从睡梦中醒来,喃喃自语许久,又是打开了关机的手机,回复了一个个人的消息。
走出卧室,少年摸摸肚子并不觉得饿;看着熟悉的平房,心中更多了一抹温馨。
天,亮了。
——
这一天,长弓隽铭与家人交流了不短的时间,首先确定了自己不会复读,以一本线的成绩读个最好的二本没什么问题,兴许大学四年它自己就升级为一本了。要知道今年是高考改革的一年,川内的三本即将取消——取消,不外乎就是三本变成二本罢了,那么二本变成一本的概率也大,所以读个二本是有不小的可能在毕业时候读成一本的。
川内如此,川外即便没有改革,但也会随着时代的潮流变化而变化。
还有什么呢,如明年就考全国卷,考全国卷,也是长弓隽铭坚决不复读的原因之一。
“高中学习三年让我对学习充满了厌倦,如果还要坚持一年的话,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去,而且试卷改革又得重新研究,说不定坚持一年考出的成绩比现在还不理想。”
“虽然屈指可数的全国卷模拟让我考出了六百多好多的成绩,但谁都不能确定明年全国卷的难度会不会上升几个档次。”
“早点读大学吧,看看不一样的校园生活,小城始终是没有好学校的,所以读大学我肯定会去外地当住校生···”
不复读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说选学校的事,这点父母没法给长弓隽铭出什么主意让他自己去找就是了——在可以选择的学校范围内对什么学校有兴趣?喜欢川内的还是喜欢川外的?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局限于一个省份不要局限于南方,去北方读读书还能看看雪呢,或是看看蒸汽时代的工业,或是看看漫天飞舞的风筝。
洞庭湖的热干面堪称一绝,黄鹤楼的樱花春日盛放;泰山之巅的日出远胜西山,海边的浪潮轻轻地拍打在沿岸沙滩上。
郑州的交通枢纽举世闻名,汇聚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游人旅客,千万别去北上广与深圳,不是说城市不好,是生活费,太贵!
唔,得选个物价低点的城市,三线,或是二线?反正大概率不能是省会城市吧!
等等,省会城市似乎也有我读得起的,如锦城大学周边的商铺听说物美价廉,如云贵的省会,听谁说是三线城市?
肯定是黑子疑。
世界很大,得多走走,多看看。
···
最近几天,长弓隽铭与诸多好友商量读什么学校了——他和龙龟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因为龙龟的成绩肯定是读一本的,与他绝对不在一个学校,选好后或者说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告诉他哪个学校就成了;他和杜少苟几人也只是说了几句,因为他要选的是最好的二本,他们最多也只能读中等的二本。
他与一个小学同学说的倒是多了些,因为他是文科生,成绩虽然一般但却也有可能读一样的学校。六个志愿怎么填,暂定这么一个计划:前三个胆子大点,读川内比较好的二本,第一志愿就填一本因为长弓隽铭上了一本线,大概率是进不了了但是万一靠着调剂就进了呢?第四个第五个两人各自发挥,选省外的最好的二本。
我想去爬爬山,就往泰山嵩山那边填,你????????????想去看海岸,就往南海之地那边填,反正六个志愿填两个有太多选择,不急于一时,慢慢选,选两个自己觉得最好的。
地理位置最好搜索,设备么,那就不好仔细摸查了,毕竟少年们要看这么多的学院哪有时间看每一个学校的宿舍、教学楼、教职员工、体育场体育馆巴拉巴拉的。
报喜不报忧啊!啊呸,黑历史不好找啊!
就算是名校,在你入读之前也是一脸笑呵呵入读之后一脸麻卖批啊!
第六志愿,则要保底了,选川内的中等偏上的二本:长弓隽铭不调剂也肯定能读,但想了想前五个学校奔着最好二本四字去的,还是选择了服从调剂;运气好的话第一志愿就录取了?运气不太好,五个学校总有一个能录取吧。
所以,最近几日,大家都在积极地加各种群思考选什么大学了。
···
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事呢?嗯,许多亲朋好友祝福了少年,先说家人的好友们吧纷纷献计献策,其中一半以上的人友情提醒少年选学校千万不能只看名字选了个什么野鸡大学,大半的人说了自己听说的选大学的方法,全部的人都在说什么时候办个升学宴啊——小城的物价一般,长弓隽铭家境也一般···同事之间包几百的红包就行,以后还要送回去,亲朋好友之间估计得有个六百八百上千的,但以后还是得送回去。
说白了,这钱到不了长弓隽铭的手中。
爷爷奶奶直接送了一万,外公外婆这边,就不清楚了。
拿到手的除了爷爷奶奶的一万还有父亲好友的两千——六月下旬的一天,长弓隽铭被父亲带着和几个自小时候便认识的叔叔在北湖公园的龙凤酒楼吃了饭,他们说了许多祝福的话也给了红包,红包有多有少,数量则是来了几人就有几个,长弓隽铭随手截胡了一个红包发现里面有两千块钱,其他的自然是上交了当做以后送回去的礼金。
这两千,自然是长弓隽铭高中毕业至入读大学的生活费了。
多么?也不多,作为走读生平时上学一个月明面上也要了三四百的生活费,三个月不也有一千多?
可是,高中毕业之后谁每天在外面吃饭啊,所以有这两千基本也够花了。
那,为何是两千而不是‘拿到手’的一万二呢?收的红包许多,但能够花的不多,长弓隽铭想了想上大学要买些什么学驾校花了多少便把除了两千的其他红包全部上交,换来的是新手机新电脑旅行箱火车票等等的费用全部包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