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
少年从床上爬了起来,静静地坐着,看了看窗帘外依旧深邃的黑夜,呢喃一声。
“他人的人生片段?”
或许,就是他人的人生片段吧,也或许仅仅是梦,或是他未来会经历的人生。可是论是与不是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中有了些许的轻松,在突然的释怀之后,他感觉心灵的境界又是大进了一步,他在乎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也更不愿意把时间与心思浪费在凡俗。
“凡俗,只是我匆匆走过的人间,只是让我品味人生的工具,种种在凡俗的经历会让我有所获得,但一不是化作泡影···我像是过客,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不会给人间留下什么,留给世界的仅仅只是背影。”
“昨夜梦里的她,是谁呢?好似那些话我对许多人说过,又好似没有对一人说过···从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时光的美味,不像是我短浅十五年的人生能够认识的——她是从时光长河里穿越而来,带给了我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熟悉,若是人有前世,那我的前世一定和她有缘相逢;陌生,她来到我的梦中,终究是借助了我认识的人的模样:她的心灵让我感受到了遥远的光辉,可是模样,或多或少有了些庸俗。不仅仅是因为我所遇见的她们,也是因为年少的我自己,也或许,我看清了她的模样,只是在梦醒的时候,只能记住另一个她。”
“世事,如此地变幻莫测;梦也是人生的触动啊,让我有所感悟,让我有所积累,终有一天,我会到达我梦见的彼岸。”
“我很期待,每一个美好的梦。”
“梦境,和现实世界不完全是相反的,有的时候它是现实世界的缩影,有的时候它是我愿望的幻象,更多时候它能让我经历不同的人生,也只有经历浮生万象,必须经历浮生万象,我才能获得远超常人的心灵。”
“···”
少年坐着,靠着床头,静静地品味着梦,品味着多少年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他忽然想起曾经的一个梦里:梦中的他坐着三路车回到了小时候的家,也是在和平西路,不过是幼儿时期曾经待过一段时间的职工宿舍;包租婆那种房屋许多人都见过吧,他就住在一楼的一个小屋子里,卫生间是公用的,忘记了洗澡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但肯定有‘围栏’,门前就有一条小水槽流过一道道清水,每个屋子的门前或多或少都挂着衣服。
那个时候,他从三路车走下,走到了和平西路,看见了不一样的景象;像是把两个人生阶段融为了一体,像是让长大了些的他重回回不去的过去:职工宿舍早早就不在了,初中的某天听说那没住人了也要拆迁,重新修建另一栋房屋,盖些小区。
周围的地皮都要变:小山要变,灰色的石路要变,更高一点的山不会变,但那一定会焕然一新。
只是没了过去的味道。
他下了车,去了早早没人的地方,却是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一一走过,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因为他们好似看不见他,他也仅仅只是走在了时光中···某时他走了回来,一个女生静静地站在他要去的地方等候。
“你回来了。”
“嗯。”
“走吧,跟我回我们来时的地方。”
“好。”
他不知道女生是谁,也不知道她多大,也许她很小,但那是为了应衬当时做梦少年的年龄;她很大,不是岁数不小的年老,而是铭刻时光的深远;事实上少年的梦中除了自己以外不可能没有他人,所以也经常梦见一个个不同的她,见过成熟的她们,见过超越时光的她们,所以对同龄女性少年提不起兴致,只有在看得见未来看得见可能的她们身上存留一些‘希冀’,或是因为有共同爱好,所以有了共同话题。
少年的梦有时又像是修仙神奇,比如说他会梦见恐高的他仙风道骨一身白衣,站在一把剑上;他仅仅只是掐了一个印决,便是让脚下的剑变大,将他托举到了高空飞行。
清风从耳畔流过,大千世界消失于身下,一切的一切他尽收眼底;某时,他到了一处山谷停了下来,看向像是山峰的异兽,知道就是这家伙在作怪,便又是掐了一个印决——身下的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变成万千,其中的大部分又凝聚成一柄巨剑。
“去!”他轻喝一声,将巨剑挥下,顿时伴随着数剑影,巨剑便是砍在了山峰之中。
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嚎,那山峰一般的异兽便是被劈成了两半,失去了生机。他做完了这一切,便继续飞在半空之中,游历着整个世界。
是梦中另一个他要这么做么?不是,是少年的他想多看看飞在半空中的场景:大好河山,尽收眼底,而且梦中世界的河山与现实世界的山河还有许多区别,多看一点,心中就多一些心旷神怡,就多一些感悟。
某时,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却是发现梦中的他咧嘴笑了笑,便是清醒了过来;醒来的他第一时间自然是一如既往地迷糊,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待得清醒地差不多了他感慨一句,‘这些景色对于你而言再普通不过,可对于恐高的凡人,再是美好不过···可惜我不会画画,只能让这些场景渐渐变得模糊,总之,那些山峰山谷深渊,比我在电视上在电影中看见的还要真实太多神奇太多。’
当然,少年有的时候还会做一些事关生死的梦,不仅仅像是曾经梦见坚持自我与世界为敌,最后被千万兵器洞穿了身躯;也梦见过化身飞蛾寻找光明,亦或是如同希腊神话一般长了????????????翅膀,在飞向太阳的时候消失于光芒之中···每一次接近死亡,论是用何种方式,都能让他更明白生命的真谛。
“何况,在梦中体验,即便少了一点真实,可胜在神奇与次数···要知道我是一个怕死的人,只想苟且偷生地活下去,若是在现实中有感悟生死的机会,我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保住自身安好。”
如今,他又是在品味梦,顺便不知不觉地将自个儿的人生感悟,融合了提纯了一遍,让自个儿的心田,有了更多的生机。
天,渐渐地亮了,少年依然静坐床上。
等待着某时,天更亮了,闹钟还没响的时候他便关闭了闹钟,知道到了要上学的时候,便是穿好了衣服吃了饭简单地洗漱,出了家门。
一路上,风驰电掣,一骑绝尘,少年感觉清风中都多了一些悠扬,看向天空的时候觉得天光限美好比起夕阳西下更有韵味,觉得城市的声音少了喧嚣多了宁静,觉得人间充满了生机,觉得人生多了欢愉,发自内心的欢愉。
他热情地和每个感觉不的人打着招呼,神色上没有一点点的青春少年的冲动与暴戾,只有平静。
他走进了教室,坐了下来,与座位附近前后到来的泰山、杜少苟、蒋奥、龙龟打了招呼,与稍远些的芸布衣打了招呼,看了看依然宁静的云霄月,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并没有看书,但也拿出了一本书,看着那些文字,思想却是沉入了融合感悟的世界。
所见非凡,所想非俗,身边的一切都像是化作了泡影,整个世界之中,仿佛只有他一人。
第一节自习课,开始了,班长坐在讲台上管理着纪律,教室中的学子们或是做着自己的事,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因为早困趴在了桌上。
少年呢,静静地坐着,像是老僧入定,但仔细观看的话他的身子倾斜了一些,身子右侧的一半是靠着墙壁的;他的眼睛,也闭了起来,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
“剑慕斯厉害啊,能够坐着睡着!”杜少苟伸出吃鸡细长的食指,指了指静坐的少年,对着周围的众人小声说道。
“就算是在上课,只要老师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吧!他若是再埋下一些头,配上桌子上一堆堆书,简直就是天衣缝啊!”间断素食主义者蒋奥也感叹了一声。
“喂龙龟,现在自习课没什么事做,你去把剑慕斯的日记本和本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一人朝着龙龟说道。
“叫杜少苟去,他现在是剑慕斯的同桌。”动力火车龙龟小声地说道,心中暗自想着‘都换了一次座位了还拿自己是传令的,啊?现在剑慕斯睡着了,只有杜少苟能够轻松从他课桌上下拿到日记本与本了。’
于是,他又看向杜少苟,杜少苟自然不会拒绝,悄咪咪地拿出了剑慕斯的日记本与本,不过没有第一时间交给他,而是自己翻看了最新的更新,看完了,才交给那人。
后方的双人猿泰山,看了看沉睡的少年,瞧瞧周围,与星辰闪烁同桌一起玩我的世界了。
···
第一节课,下课了,长弓隽铭清醒了一会儿,他知道第二节课是辉哥的数学课,打算好好听讲。
于是,第二节课的少年非常认真地听了一会儿,不过没几分钟眼前所见的画面又是变了,故而给杜少苟说了一句‘给我打掩护’,便是将头埋下,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某时,辉哥在教室中慢慢走着,一边讲着空间向量,走着走着却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空中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已经让他完全知道是从哪里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