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代圣主！”圣女微微疑惑之时，却是听闻一侠者惊呼，便是想了起来。

而这圣主出现并非与宫殿有关，而是直接朝着张铭淡淡说道，“区区凡人，也想成圣？”

“成圣？”张铭闻言疑惑，但见中年虚影周围还有一团圣光感受到其人的高尚，便略带尊重说了一句，“张某并非想要成圣，只是想要前往圣地，一窥究竟。”

“以你凡人之躯，即便进入圣地，论看见什么知道什么，又能有何作为？”虚影闻言，又是淡淡说了一声，这一声，便是将张铭问得哑口言。

“即便你想知道些什么，也成功走了进去满足了你自己的求知欲，可又有什么用，你知与不知，对这个世界有区别么？世界会因为一个凡人的知与不知停止运转？还是你觉得天上的窟窿会因为你知道了而停止蔓延？”虚影又继续淡淡道，可话语的一切却让张铭感觉到真实——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啊，即便走入了圣地，又能做什么，就算圣地毁了以他凡人之躯他能拯救么？应该说能不添乱就是好的了吧。

少年心中，俨然是升起几分疑惑，暗道他一开始来的目的便是寻求力量保护他所爱的人，他又看向地面，觉得这条路似乎非同寻常，可也就在这时，虚影之声又响起在他的耳畔。

“你是觉得，以你肉体凡胎，入了圣地就能获得力量？可是从古至今你听说过有何人成功？从古至今，此世界中何时超过十二侠者？”虚影的话语如同冷水泼在少年心头，他看看少年觉得已是有足够打击，便有循循善诱，“世界已经注定灭亡，论你我剩下的时日都已不多，有这时间与其浪费在此，不如回去陪陪至亲好友，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你若觉得可以，本座现在就可送你回去！”虚影又诱惑道。

回去！回到他们的身旁，希望已是没了，不如把时间花在陪伴上。

张铭的心中已经不仅仅是疑惑了，更有了几分放弃，走了不知多远的成圣之路他历经了艰难险阻，感觉到胜利就在前方。可是做完这一切他依旧是肉体凡胎，能够攀登高峰可是从树上掉下依旧会受伤，可是想要飞上天空翱翔却是没有折翼的翅膀。身为凡人他能做什么，去消除窟窿么？连飞天都做不到，还想消除窟窿，这不是一个笑话么？

“时日多，作为儿子、朋友、侄子晚辈，应该陪在他们身旁吧，若是他们有个万一我也能有个照应，而不是到这来寻求根本就不可能的希望。”

“我只是一个凡人啊，怎么能和改变整个世界的存在对抗？”

“夜郎自大，今日，张郎自大自狂！”

虚影短短几句，似乎就把张铭的心灵防线完全摧毁，他能够战胜刀山火海，可是却战胜不了自己的能为力，最让自己感觉绝望的永远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自己的能。

我，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怎么能去奢望以凡人之躯改变世界？

我究竟，在幻想什么啊？白日做梦，也不是如此想入非非！

是这样么？他即将转过身子时候，却是有着偏激的心性让他变得坚决。

他重新迈开了步子，大笑一声，“我已作出了选择所以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即便没有希望，我也要去看一看知晓了，才能安心返回。”

“年少的疯狂只有一次，这一次，且让我放肆！”

他大笑一声，而那身前的虚影先是一愣而后劝说几句，但论是何种言语都没进入他的耳中：张铭的眼中只有数百步之后的宫殿，此行的目的就是走进去一窥究竟，论生死，论有希望，论结局如何，人生在世，总是要放肆一次。

虚影，跟随着少年终究慢了下来被少年越过，他停在原地想了想说了‘早已离开’四字，笑着目送少年，而后消失。

宫殿中，圣女与九位侠者面露希冀，前者喃喃一声，“他，闯过了成圣之路最后一关，我们终于是有希望了。”

一步，两步！

十步，百步！

心中已顾忌的少年飞快跨过层层台阶，走到宫殿门前，将大门推开看向不远处。

其人约莫四十米远的地方站了十人：其中以圣女为中心九个侠者位于四周组成圆形，将最中间的黑色光球彻底禁锢但依然有淡淡的波动从之中飞向天空，十人旁边还放着一个青金神像可若不细看还真难以察觉，此时的十人皆是看向他面露笑容。

“他们，就应该是传说中的侠者大人了，中心的女子，想必则是千年一遇的圣女。”

“我终于到了，等等，这地面怎么像是下陷了些？”他一脚迈出，却是踏在了虚空之中。

“咿呀咿呀啊啊啊！”

少年连滚带滚，像是一个圆球一般，从不平的斜坡，滚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