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程忌的时候，古途只觉得她是个神棍。他一向讨厌神棍。只是身处非常时期，又看她长得漂亮，他才选择相信她的鬼话。

程忌是个鬼话连篇的家伙，背后有大堆大堆的谜团。他不了解她，或许今生都法真正了解她，也丝毫不觉得她是个可信任的。

想和这样的一个人携手度过半生，简直就是疯了。哪怕是有零点的念头就是癫狂的症状，更不用说还付诸实施了。而最疯狂的是，她居然同意了。看来她疯得比他还厉害。

“我想跟组织请个假，”古穆拉说。“和你去度个蜜月，顺便研究一下孩子起什么名。”

“你先跟原初神请个假吧。”程忌说。

石之巨手情地拍了下来，为了闪躲，二人松开了手，向着不同的方向逃窜。论是什么样的同林鸟，在原初神的淫威下也得各自飞。

古穆拉想起，自己好像没法有孩子。有了孩子，他就破了功，用不了禁制系的法术。要不是能用锁链捆住灵魂，他一准就死透了。

对了，他可以让程忌帮他捆着灵魂。问题是生孩子需要程忌也破功，所以这个方案不成。可行的方案一是他和别人生个孩子，方案二是别人和程忌生个孩子，总之不能他俩生孩子。

“那个，”他对程忌说。“孩子的名字可以以后再想，先不急。”

“你把石剑给我，这事急。”程忌说。

他把百眼石剑抛向程忌。石剑飞至半途时，一记石拳猛地挥了过来，将它打飞。幸好程忌预先射出了锁链，缠住了石剑，有惊险地将它收至手中。

“吾之所见，山石为开。”她把锁链和石剑组合成“流星锤”，而后将“流星锤”抡向四面八方的巨手，以她为圆心画出一道圆满的弧线。弧线所到之处，中剑的巨手们纷纷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也会用这把剑？”古穆拉问。他是百计神的信徒，凭着神通弄清了石剑的用法。但程忌是忌神的信徒。

“我看你用了一次，就会了啊。”程忌说。

这严重不科学。

“你把石剑还给我，抡‘流星锤’我也会。”古穆拉说。

但程忌拒绝还剑。石剑抡到之处，巨手依次坠地。现在的她是个敌的人。

只是，她的敌只持续了30秒。30秒后，天上的石茧群开始发威，大规模地降下光矛之雨。程忌加速了“流星锤”的旋转，挡下了八成的光矛，但剩下的两成光矛数量不少，它们不停地扎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扎得他们胆战心惊。

运气好的话，大概再过个30秒，他们就会被光矛刺中；运气不好的话，5秒之内他们就会扎得浑身是洞。古穆拉觉得他们有必要严肃思考一下“在龟马大陆死了以后现实世界的自己会怎样”这个哲学命题。

就在此时，时间冻结了。

一个圆滚滚的男人，名为“牧羊人”的狂信徒出现在他们身边。

“如此战斗毫意义。”狂信徒说。“以你们的魔力，是法和整个世界的意志对抗的。”

“这么说，你要帮我们战斗？”古穆拉问。

狂信徒笑了。“我只是个卑????????????微的牧羊人，魔力不及你们万分之一，要如何施以援手呢？”

“那么，有何高见？”程忌望着头顶上的光之矛。它们摆在空中一动不动，程忌微微侧步，避开了它们的落点。

“没有高见，也没有妙计。”狂信徒说。“只是，有一些不成熟的见解：既是以弱击强，自然不能施以蛮力，而是应当使用头脑。”

“然后呢？”古穆拉问。

“不妨问问，这里最有头脑的那位是何意见。”狂信徒。

“这里最有头脑的人就是我。”程忌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不是我吗？”古穆拉觉得不服气。

狂信徒轻笑着。“这里，不是有一位冠以智慧之名的神明吗？”

“百计神？”古穆拉说。

“就他？”程忌说。

狂信徒没有说话，消散于空中。

时间再度转动，光之矛落下。程忌站在预先计算出安全位置，安然躲过了这一波光矛之雨，但古穆拉事先没做准备，只得手忙脚乱地满地闪躲。

“为什么事先不提醒我？！”古穆拉一边打滚，一边抱怨道。

“人要自食其力。”程忌理直气壮。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相互扶持吗？”古穆拉更理直气壮。

“我可不会为你改变。”程忌更更理直气壮。

新一波的光矛之雨降下了，二人屁滚尿流地爬去找百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