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刀尖直指,刃依旧直视着丹恒。
既不畏惧,又不尊敬,被栓得像条狗还敢傲视他。丹恒皱着眉头,用剪刀不轻不重地拍打刃的脸,他不想自己碰到他。
“你打造这些铁链的时候,有想过它们会被用在你身上吗?”丹恒坐在刃身边,打量着男人的身体。
刃被完全剥夺自由,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打开展示,浑身赤裸的被丹恒居高临下地审视。
刃紧盯着丹恒的脸,观察他的表情,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观察丹恒,曾经是偷窥,现在是光明正大地凝视,他真希望把眼睛扣下来安在丹恒身上。他的美丽艺术品,他永远都看不够。
今天他看到这张平易近人的温柔的脸摆出如此傲慢的样子。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的领土和海域,没有任何法律约束,人可以在这里展露最原始最野蛮的一面,丹恒暂时还没表现出来,他依旧表现得相当守序,他在遵循自己心中的正义和善良。
但丹恒还是展现出了和过去不太一样的一面,那从未展现过的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像看一只虫子一样看着自己。
刃感觉到自己被完全、彻底地蔑视了。
在刃痴迷地观察丹恒的同时,丹恒也在仔细观察他。丹恒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出被剥夺自由后恐惧不安的情绪,试图找出被完全蔑视后屈辱的表情。
没有。
男人的表情有些迷离,呼吸粗重,丹恒往下看了看,发现这家伙微勃了。
丹恒嘴角抽了抽,有病。
丹恒一秒都坐不下去了,他只想赶紧远离这个人。
“把你自己和衣服都洗干净。”丹恒留下这句话撒腿就跑,同时放松了锁链。
刃顺从了,他也急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丹恒很爱干净,不会接近一个几天没洗澡的臭男人,比如他就刚刚一点都没碰到自己。
丹恒当着刃的面把锁链钥匙藏在房间里距离刃最远的一角,反复强调袭击他不会给刃带来任何好处。
刃挑了下眉,示意他知道了。
这个房间由那只炭笔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块,他们之间的距离被严格划分,刃可以在他的区域自由活动,而丹恒会避开他的活动范围。
到此,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模式初见其形。
*
晚上,丹恒在厨房内准备晚餐。
他有些心神不宁。
握着菜刀的圆把时他恍惚了一下,一下切到自己的手,血液很快冒了出来。
丹恒一声不吭,安静地把刀放下,坐在餐椅上吮着自己的手指。
他知道自己为何心神不宁。
原因很多,他还有好多没完成的事情和未思考出答案的问题,他还没探索完这片岛,明天他会试着去攀爬到岛的最高处去确认小岛的边缘,然后再去一一确认岛边是否有船只停靠,最坏的结果是载具已经被男人毁掉,那他就需要确认这里的经纬度,尝试用别的办法离开,他绝不甘心一辈子呆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比如……
他的脑子极其突然地响起刃的话。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吗?
丹恒咬了一下伤口,一瞬间把这低语抛之脑后,他不去听也不去思考。他开始急切地思考别的事情,没,还有很多事情,比如,比如……
一个近在咫尺的麻烦事。
丹恒表情阴沉得吓人,但他的脸却一片潮红透着媚意,他呼吸急促,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了坐姿。
他有些坐立不安。
他知道自己为何坐立不安。
今天是第几天,好像是第六天还是第七,看来他之后要开始写日记了。第一天他被……,之后几天都在生病,今天算是彻底恢复健康了。
而他的身体在恢复健康以后就开始躁动。
丹恒眼神飘忽,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身边的物品,手电筒、菜刀柄、门把手,观察它们的形状、长度、粗糙程度……丹恒眯了眯眼,表情迷离起来,他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火热的小舌轻轻舔着伤口,他露出点可怜可爱的痴态。然后他又猛地从淫靡的幻想中惊醒,表情惊慌失措。
丹恒紧紧抓着自己的外套环抱住自己,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指,但很快疼痛已经法抑制他隐秘又热烈的渴求。丹恒痛苦地夹紧双腿,大腿根部已经湿滑一片,随着双腿的摩挲淌出更多淫水。
糟糕……丹恒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法忽视的瘙痒,像有数小虫在啃噬他的骨头。丹恒的身体微微颤抖,难受得快要掉下眼泪。
好想回家,好想景元……丹恒蜷缩在椅子上连着景元的外套抱紧自己,他忍不住回想起被景元好好疼爱的日子,景元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爱抚他、亲吻他、满足他。当他们对视的时候,他看到景元琥珀一样的眼睛里封存着一个很温柔的人,那是他自己。
那一瞬间丹恒感觉,即使世界毁灭,被封存在这琥珀里的他也会安然恙。
那份爱不可能作假。
“……”丹恒浸泡在甜蜜的回忆里不发一语,他的身体依旧躁动难耐,心情却平和了起来,连带着他幻觉自己的身体都舒服了不少,至少他不再难受得想落泪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强奸犯的挑拨,那点不痛不痒的质疑在浓烈的思念和爱面前只能被完全埋没,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