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的这一番话,让磨顿可汗与另外一名匈奴兵将领愣住了。他们两个人懵逼地看着匈奴兵。
这名匈奴兵的见解,比他们这两个人:一个可汗、一个将领,都还要深一些。磨顿可汗与将领有些惭愧,但是他们很快又打消了去给战死者收尸的念头。
因为,这里是战场。任何的妇人之仁在这里都会变成战败的可能性。他们是领导者,不能为了死去的人而害得活着的人陷入更大的危机。
想到这里,磨顿可汗与将领对视一眼,两人均默默地点点头。恶人不能让磨顿可汗来做,只能是将领来背黑锅。
将领摇了摇头,言辞坚决,他拒绝道:“不行,这样的决定,很有可能会使得更多匈奴兵死在北炎军的屠刀之下。所以我们不能冒险。”
“可是……”匈奴兵还想坚持,但是脖子上传来的重量以及将领的医生怒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士兵,收回你那幼稚的想法。这里是战场,而不是匈奴的牧场上。”
匈奴兵到这里,也不再坚持了。正当磨顿可汗打算出口安慰一番这名有情有义的士兵时,一名传令兵突然冲进了可汗军帐,脸上带着难以磨灭的惊恐之色。
可汗军帐内的三人全部都疑惑地看着传令兵,不等他们问什么,传令兵便率先开口说道:“可汗,出事了!”
磨顿可汗与他的将领对视了一眼,最后磨顿可汗看向传令兵,问道:“发生了什么?”
传令兵没有回答,而是畏惧地看向匈奴将领。然后视线下移,将视线放在了被弯刀架在脖子上的匈奴兵身上。
匈奴将领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中的弯刀收了回来,收回了刀鞘里。然后又把视线放在传令兵身上。
“说吧!”磨顿可汗再一次开口问道。
“咕嘟~~”传令兵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口说道,“出事了。北炎军将我们死在居雁关城楼下的兄弟们的尸体,丢在了我们的军营外,叫我们匈奴人出去……出去收尸。”
“什么?”磨顿可汗与匈奴将领齐齐惊喝了一声。杀人诛心,最多也就是做到这个地步。北炎军如今的做法,与杀人诛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简直可恶至极!”磨顿可汗从狼皮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质问传令兵,说道,“尸体呢?不对,带尸体过来的北炎兵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了。”传令兵也是头一次见到磨顿可汗如此暴怒,心存畏惧,不敢隐瞒。
只可惜——“仓啷”一声,却是匈奴将领再一次拔刀,并质问传令兵:“为何不追?”
匈奴传令兵答:“无令,不敢擅自追击。”
“你……”匈奴将领举起刀又放了下来。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欣慰。下属士兵纪律严明,知无令不妄动;但是,他们也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机会。可惜,着实可惜
“可恶!”磨顿可汗攥紧了拳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匈奴传令兵道:“就在刚才。”
磨顿可汗没有任何犹豫,只吐出了一个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