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畑!王辰!你二人将车后这些东西全部运到北城的内务府造办处衙门门口,尽数移交给主事吴维均吴大人。”
“大爷,这些东西不是......”王辰欲言又止道,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沿途各道,府,县的孝敬事物,价值好几万两白银呢,这一下子送出去几万两银子,怎能不心疼。
“川儿,你带着绛墨和陶砚二人回府后,仍旧交给大姑娘,顺便替我向太太请安。”王攸又吩咐了一句小厮川儿。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问道:“若是太太问起大爷去了何处,小的该如何回答?”
“宫里。”
众人皆是身子一震,这才反应过来那队人马来的目的。人还未进城,离城三十里,就已经风闻跟了过来。
“好了,就这样吧。诸位慢行,莫急!”王攸在回车厢内取出自己的包袱,随后系在川儿座下的马,踩着马镫便是骑了上去,在留了一句话后,便是洒脱一笑,挥鞭离开了。
......
半个时辰后,王攸身着绯红官袍,头戴双翅乌纱帽,于北镇抚司衙门后的那处僻静的三层小楼中见到了皇帝。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了,那处狭长阴冷的甬道依然是令人心生畏惧。
和上次相比,皇帝和王攸之间隔了一道厚实的屏风,屏风后是两道深色的纱帘。
“罪臣扬州江南道监察御史兼巡漕科王攸,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攸规规矩矩的对着纱幔后的皇帝请安行礼道。
“咳,罪臣?”皇帝的轻声的咳了一嗓子,可见龙体欠安,这样的情况还要见自己,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出那句话呢。王攸的心里也是不由的打起鼓来,要知道人一旦生了病,必定心情不好,这皇帝心情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是!臣有罪,辜负了陛下深恩。”王攸特意停顿了下来,然而这一顿却是让皇帝心里起了疑,又或者说是好奇。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自不会被王攸这点小动作牵着鼻子走,于是冷哼道:“人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朕原以为你会给朕带来一丝惊喜,可是没想到这句话竟是错的,不免令朕有些失望。”
“臣心中有愧!兵科给事中一职,臣愧不敢当,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呵呵,王文泱,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的怒气上来了,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你太让朕失望了!也太对不起朕的栽培了!”
王攸没法回答,主要是皇帝眼下在气头上,无论怎么回话,都是不对的。万当万言不如一默的道理他很清楚。这点规矩他懂。
“朕本以为,你身为林如海的学生,定能明白朕的深意,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朕当初给你的那块令牌难道仅仅只是一件摆设吗?还有这些都是参你的折子,你好好的看看!”皇帝的火气不消,疾言厉色道:“若不是念在你老子在北疆大破瓦剌的功劳,朕压根就不会等你这么长时间。朕要你的解释!”
说完,又从屏风后直接扔出了几本折子,飞到了王攸面前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