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薛泰姓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薛蟠自家人。
“咱们大爷和王家大爷相较而言,你觉得如何?”老苍头也不打算瞒着了,当即问道。
“什么意思?你这老家伙不会是打算离了薛家转头王家吧?呵呵,你也不照着镜子瞅瞅自己长什么样,居然还想着攀附王家。我告诉你,你死了那条心吧,而且依着王家大爷的性子,你认为他能够接纳一个背主求荣的奴才?”薛泰目露讥色,冷笑不已。
老苍头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薛泰,笑道:“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懂?我们都是做奴才的,生死性命皆在主子手里,咱们家的大爷暂且不论,就拿王家大爷来说,已有了生杀予夺之权,你还能逃得过他的法眼不成?至于你那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少来和我说,我薛泰生死皆系于薛氏一门!”薛泰郑重的说道,满脸凛然之色。
“你猜吕昌口中说的另一个人是谁?”老苍头看了一眼纸糊的窗户,转而问道。
“我哪里知道,难不成那人是你?”薛泰一脸惊诧,复又怀疑起眼前的老头。老苍头一愣,反倒失笑出声:“要是你和四儿易地而处,他比你聪明!”
“人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奴才!”薛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指着老苍头的鼻子咒骂道:“吕昌和张德辉不都是聪明人吗?可待会还不知是什么结果呢,你这老物指不定哪天也会落得他们那般下场。”
“张德辉有没有那个心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太觉得张德辉挡了咱们大爷的道了。”老苍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的皱纹尽数的挤在了一块儿。
“......”薛泰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苍头,但最终选择了沉默,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兔死狐悲的伤感。
“事情起因就是因为王家!”老苍头的耳朵微微的动了动,继续说道:“王家如何你也看到了,咱们的太太也姓王!”许是意识到接下来薛泰要说什么,老苍头笑着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薛家的奴才,至于改换门庭,卖主求荣的事,我老头子可做不出来。”
笑罢,老苍头站起身,抓着手中的拐杖,直直的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只听“噗嗤”一声,纸糊的窗户被拐杖的底部戳了一道狭长的口子,透过口子望去,一道身影绕过窗户,来到门前,推开房门,笑着走了进来。
“王家大爷是翩翩君子,那几个护卫也是忠仆勇卫,这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老鼠,喜欢偷呢?”老苍头愠怒的看向魏畑,呵斥道。
“凑巧路过!”魏畑拱了拱手,复又说道:“二位,请随我走一趟。”
“大爷回来了?”薛泰惴惴不安的问道,又看了一眼老苍头。
“想来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大门了。”
“走吧!”老苍头收回了拐杖,用左手锤了锤自己的背部,镇定自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