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鞭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重重的击打在贾琏的身上,贾琏一开始还颇有骨气的忍着,可这在贾赦看来,就是死不悔改,是要翻了天了。
许是被打的受不了了,贾琏一把绕住挥过来的鞭子,索性叫嚣道:“父亲和王家老爷相比又是如何呢?您自个儿比不过人家,矮人一头,却让做儿子的反过头来骑到别人的头上,彼时人家又会怎么想?您有替做儿子的考虑吗?您知道,可您从来也没帮过我,现如今凭什么要我帮你?”
“因为我是你老子!”贾赦怒叱道,“上次让你去找那石呆子要几把破扇子,回来也是一堆说辞。我看你是愈发的翻了天了,现如今居然敢指责我的不是了。”
贾琏咬了咬牙,没敢回话。
贾赦见状,当即将鞭柄一掷,然后一脚将贾琏踹倒,又骂道:“嗯,死了不成,不知道回话吗?”
“儿子不敢。”贾琏忙爬起来,嗫嚅的小声说道。
许是出了一顿气,又或者想起了别的什么,贾赦渐渐的气消了,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模样狼狈,甚至有些凄惨的儿子,出乎意料的叹道:“琏儿,你莫要忘了你的根本。”
“我不敢忘,今日园子中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贾琏一口咬定道,但又怕贾赦不相信,立马正色道:“姑表妹进宫朝贺行礼一事本是王家太太说与老太太的,老太太的意思我不敢违逆。鸳鸯原话是老太太命我将姑表妹送到王家去,只是等我到了后门时,并未见着她,反而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在那等候。再后来的事您就都知晓了,我将老太太送至宫内,就应命快马赶回来,本欲要和父亲回禀的,可谁承想来的路上,突闻园子里出了事,孩儿心里担心会牵扯到自个儿家里,便先折回了家中,确保巧姐儿和茂哥儿无碍。”
“你怎么知道园子里的事会牵扯自个儿的?”贾赦抓住这唯一的漏洞问道。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老太太特意和我说,要我回家的时候劝凤丫头多休息,切莫操劳过度,损了身子。”说话间,门外又有小厮传话,说老太太和二太太回来了,并且还说老太太让人过来请老爷抽空过去一趟。
贾赦见贾琏面不改色,也信了十分,当即喝命道:“你回家去吧,难不成还要我叫人过来抬你回去?你回家后,细细想想我今日对你说的话,至于凤丫头,她比你精明十倍!少不得还会问上你几句,你仔细着些。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也指望不上你了,还不如将希望都寄托在茂哥儿身上。滚吧!”
“是!”贾琏忍着背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弓着身告退离开,刚要出门的时候,贾赦又叫住了贾琏,提醒着说道:“我现如今也是快花甲的人了,按外面人的说法,留给我的时日也不久了,可你和茂哥儿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自己整日里唯唯诺诺的怕老婆,难道将来你也希望茂哥儿跟着你学?这儿是咱们贾家的荣国府,而不是王家的。凤丫头比你二婶子如何,她何曾敢在你二叔面前耀武扬威的,唯有你这个不肖的东西连这现成的例子都学不会!”
“儿子人微言轻,比不得您和二叔,而且我并不是真的怕她,而是一来她叔叔是王家老爷,现如今王家又多了一位御史,我总不能为了心里的窝火得罪了,否则将来如何求人办事;二来她在老太太跟前得了宠,您刚才还夸说她比我这个做儿子的精明十倍,三来儿子也习惯了,随她怎么折腾,她横竖不过是个要强的女人,上面还有老太太和两位太太管着,谅她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