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过去……这很打扰人吧？」他尴尬地苦笑。

「新进Si神是冥界重要的新血，再怎麽样都得慎重对待你们。」她说。

慎重？慎重成这样不是很不合理吗？戴斯怀抱着疑问再度开口：「另外我想问学费是直接从我的帐户扣款吗？」

布兰达眨了眨眼，接着道：「没有学费。」

「——啊？」他三度讶异的发出意义单音。

「Si神是冥界重要的资产与人才呀，如此重要的工作当然会好好培育你们，也就不会从你们身上拿学费。」布兰达轻笑了声：「如果拿人界的来b喻，是不是能让你理解一些？」

「……我知道了。」戴斯沉默了会後点头。

列印机传来了声音，在声响结束之後布兰达伸手拿了纸张，在上头盖了章之後递给戴斯：「你在外头等一下，会有一辆计程车载你去机场，这上面有去机场时要取票的票号，如果你不知道怎麽做问一下那边的服务人员就好。」

「谢谢。」他将个人卡塞进外套里面的口袋之後接过纸张，浏览过领取票号後着上面的内容：普莱斯顿．威廉．戴斯於2016年8月2日注册艾恩法Si神训练学院入学，此次入学手续与车程由艾恩法Si神训练学院负担。

全部都由校方负责吗？Si神的训练机制跟层级真是奇怪……

戴斯边想的同时看见了收取灵魂的Si神名字，他望着那串字许久，接着在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回头看向柜台内的布兰达：「那个人……叫做安提俄佩，是吗？」

「嗯？」原本在做归档工作的布兰达抬起头，然後意识到戴斯在说什麽时点头回答：「是呀，你是说收你魂的Si神对吧。」

「哦。」他淡淡地垂下眸，思考这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完全没有印象，见人态度有些Y沉的模样布兰达轻笑了声，她带笑着问：「怎麽了，你被她了欺负吗？」

「哈……是啊，被她过肩摔还被她愚弄，真让人不愉快。」戴斯这麽说的同时奈而自嘲似的笑了笑，回想那nV人把自己摔在地上的时候根本连过肩这个动作都没有，是直接抓住手腕就把他甩在地上……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怪力nV。

「唉，她对男人都很强势，但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别在意吧？」布兰达苦笑道。

「我只希望别再遇到她。」戴斯简单地说，接着侧过身朝门口迈步时终於放松似的列嘴笑开，朝她挥了挥手：「谢谢你，再见。」

「路上小心，祝你一切顺利。」布兰达也微笑回应。

他坐上计程车，奔驰在夜晚的街道上戴斯还认得出这里是旧金山的什麽地方，但总是有那麽点不一样，某家建筑或某家店都明显不同、只有大部分区域没有改变。计程车停在红灯前的时候他垂下眼帘望向窗外，看着过马路的人们越过斑马线，忽然间，他发现一个眼熟的人影，长长的波浪卷发、穿着衬衫洋装、nV人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在低头看过上面的内容後表情似是不解又带点哀伤，她看起来像是要去某个地方——而那nV人正是他的母亲。

「——。」戴斯直起身子睁大双眼看着母亲走过斑马线，她的身影最後轻盈地消失於左边的街角，他原本张口像是想喊住她，但最後还是闭上嘴，在计程车向前开之後力地向後靠着椅背，他没忘记当Si神後就不能与亲密之人认亲的规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意母亲接下来会怎麽样。

「司机先生。」戴斯预警开口：「你觉得在冥界快乐吗？」

「快乐啊！每天都挺轻松的，没有压力，当然会快乐罗！」司机开朗地笑道，听人这麽一说让戴斯扬唇浅笑，他低下头：「嗯……那就好。」

来到机场之後他被广大以及许多电扶梯与长长的走廊震惊了一会，没有出国经验的戴斯当然是立刻到柜台求助，在知道怎麽走之後便先抵达登机的地方取得机票，他在座位区休息没等多久就传来了要上飞机的广播通知，初次坐上飞机座位的他不禁感到有些兴奋，戴斯望向窗外尽是一片漆黑，机场跑道有数个排列成线的灯闪烁着，随着飞机起飞，他开始因为环绕在耳边的噪音觉得这一切像是场梦，不切实际的梦。

我Si了，但其实还活着，那麽我究竟是Si了还是活着？

戴斯以为Si後灵魂会去的地方是什麽也没有的黑暗，也就是再也没有意识，但看来并不是这样，这里有灵魂的归所，也有着庞大的规矩与系统，与生前并不同，差别仅是与生前认识的一切分离了开来……他望着窗外下方因为夜晚而显得闪闪发光的城市，回忆过去他还能想起的一切，最後在思考与期待待会要去的学院是怎麽样的地方时闭上双眼，经历过自己Si亡与见证母亲被收魂的历程他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