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宁静Traniity

“我该怎么做？”

“拿着它，等我清除了赤色利瑞姆的障碍以后，就打到他的脑门上去。”

奈德说着把一个奇特的中间有一枚印章的金属环拿给了雅宾，雅宾拿着这个沉甸甸的“王冠”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他注意到那个印章的内部图案像是教会的阳光普照的图案。

“这是利瑞姆烙印，用来进行清修者仪式的。”

所谓的“清修者”就是被切断与影界联系的法师，他们从此不能使用魔法，也法做梦，同时失去了所有情感能力，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只能听从他人所给的命令和指示，日复一日地劳作。

尽管清修的初衷是为了让法控制自己的法师免于受到恶灵的侵占，也不需要因为自身的危险性被处死，称得上是一种“仁慈”，但实际上是一种对法师来说最严酷的刑罚。多年来甚至已经成了教会排除异己的一种手段，哪怕在崇尚魔法的帝国也是如此。

奈德看得出来雅宾犹豫了，“你该不会指望训导会影响下的审判会公平合理地判处他进行清修仪式吧。”

“可是……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做这件事……”雅宾不安地抓着这个圆环。

“那你可就弄了，我们的奈德绝对有权利做这件事，他原先可是一名圣殿骑士队长。”布伦登说道。

雅宾这下弄清楚为什么奈德先前说他大半辈子都在和法师打交道，还有他身上那种强悍，让雅宾本能地要屈从的魄力是从何而来的。

“你是一个圣殿骑士！”雅宾听说不像帝国的圣殿骑士教团只是训导会和法环的附庸，南方的圣殿骑士们是教会用来维系社会、控制魔法力量的强而有力的武装力量。他们猎杀遭到恶灵附体成为“憎恶魔”的法师、不受教会控制的叛教术师，以及堕落的邪术士；他们还有一项工作，那就是控制法环，监视着法环法师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有着生杀大权，

南方切弗伦、葛尔登等地的法环可不像帝国是法师精英的学院、社区，那些地方的法环在帝国人眼里看来就是监狱，一个人一旦被发现有魔法天赋——通常是在孩提时代——就会被圣殿骑士强制性地送往法环过与世隔绝，受到日夜监视的魔法学徒生活。

而要真正成为一个法师，这个学徒日后必须通过“劫礼”，所谓劫礼就是用一种特殊利瑞姆药剂的作用让受验的学徒通过清醒的梦境进入影界，战胜一个想要侵占学徒身体进入实体世界的恶灵，这样才能证明他或她有完全的能力抵御恶灵的诱惑与侵袭。

一旦法师学徒有被恶灵浸染的状况发生，或单纯地只是花了太多的时间，那么一旁的圣殿骑士就完全有理由立刻杀死学徒。

由此对意志力不自信的学徒为了活命会主动提出当一个被剔除魔法能力的“清修者”，南方法环的学徒通过劫礼的人数是很低的——帝国法环尽管也有相应的测试，但绝对没有切弗伦、葛尔登那样不人道。

在帝国以外的地方诞生的法师，其命运可以说是悲惨的，难怪在长期的压迫下他们最终走上了推翻圣殿骑士的战争道路。

雅宾作为一个帝国人，一向都对南方的法师们的境遇感到同情，对圣殿骑士则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果然奈德就是一个典型的圣殿骑士作风，还要雅宾来做这个切断别人灵魂的“刽子手”。

这时奈德把那个圆环又从雅宾手里一把抓走，转而塞到布伦登手里，不耐烦地说，“这小子下不去手，只会拖后腿。”

布伦登只好把十字弩背到身后，奈德神情称得上是凶恶地向雅宾喝令，“不要傻愣着！把剑拔出来，如果这家伙要逃跑你立刻对着他的腿刺下去。”

雅宾身为一个仆从，最大的特点就是听从命令，就算心里仍然有迟疑，但面对奈德的压力，他比一个士兵都要更为遵从指令地把剑拔了出来。然后他两只手有些颤抖地握着，哪怕这是一把单手长剑，第一次握剑柄的他都不能很好地拿在手里，而是紧张地要用两只手才能拿住。

奈德默默地为他们对一个仆人小子委以重任感到滑稽，但乞丐还挑什么食呢？能对帝国大魔导师展开行动的人，除了布伦登和其他几个疯子，他恐怕再也找不到别的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