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尴尬一笑，揉了揉太阳穴，轻慨道：“年纪大了，酒量差了点……”

吴缺直翻白眼。

却听帝师后续道：“哎呀，我这都喝醉了，一会儿要是没轻没重，胡乱说出点什么话来，你可不要当真呀……要是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机密，被传出去可怎么办，我徒弟会不会怪我呀……”

吴缺：“……”

你大爷！

不愧是能做帝师的人。

你想泄露机密，还得为自己找个理由开脱？

这是不是，日后我俩的谈话，若是泄露出去了的话……你还得反咬一口，说我给你的酒里下药，诱使你说的？

？？

吴缺盯着帝师，死死盯着，他觉得……很特么有可能！

“说……点什么呢？”

“哦，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人，史上第一位人族……”

“嗝！”

“我想想，他都做了什么事儿……”

“干掉了许多无极道境……成为了无极道界，最后硕果仅存的无极道境……”

“他还养了一条龙。”

“他还从老天爷那儿，强行扯出来一条大道……开创了本源神纹道……”

“他……”

“等等！？”吴缺突然一把握住，帝师指点江山的手臂。

“嘶——”

呼吸的声音，起伏剧烈，吴缺震惊。

“你说什么？”吴缺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他……开创了本源神纹道啊……怎么了，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见帝师那理所应当的模样，就好像这事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吴缺笑了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太易能从大宇宙神树那里，学到本源神纹道了。

大宇宙神树，定是从种树人那里得知的。

而种树人的前世，就是【人】！

人、种树人、吴缺。

此三世，是吴缺催动“三世转生”时，浮现在背后的三个虚影。

人开创了本源神纹道，种树人应该是觉醒了记忆，得到了此道修行法。种树人被大宇宙神树反噬，夺取了一切，因此大宇宙神树学会了本源神纹道。

它教给了几个护道者。

道德天尊、太易、阵御天。

可惜阵御天反了它，道德天尊修到了本源神纹道的第二阶段——言出法随，但死于太始混沌天帝之手。

最后的最后，大宇宙神树也无法依靠本源神纹道翻盘，因为它面对的是另一个本源神纹道大乘强者——帝尊！

有些时候，冥冥中像是注定了一样。

大宇宙神树如果不传本源神纹道给太易，天帝府无法得到此法，也就不能传给后来的帝尊、武苍穹以及典墨。

而帝尊得到本源神纹道法，开创了阵修，一举推动了整个帝尊阁强者的肉身强度。

逆天者因此实力大涨。

帝尊也无法完美布局，数次坑杀护道者主力强者，都是依靠的本源神纹道。

人坑死了自己，成就了种树人；种树人种下三枚种子，坑死自己成就了大宇宙神树；而大宇宙神树丢出本源神纹道，坑死了自己成就了帝尊……

这缘之一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本源神纹道，居然是我的第一世开创的……”吴缺惊叹。

“啊！”突然，吴缺元神一抽，那神符的最后一道封印，终于彻底被撕裂。

庞大的信息量，汇入吴缺识海，灌入他的元神，令他不得不迅速看到一个人的一生过往。

从年少时走出大荒，再到声名鹊起，崛起于虚空废墟，主宰万世沉浮！身旁，无数强者的尸体，不断闪过。

第二个身影，也差不多，但最后他往大宇宙天坑中，丢了三枚种子。下一个画面，正是他站在大宇宙神树下，浮现在吴缺背后虚影的那个场景。

也就是在这之后，大宇宙神树偷袭了种树人这个主人……

种树人退出历史舞台。

再就是一些琐碎的记忆，关于一些没有崛起的前世……吴缺的轮回，并不只有三生三世而已。

只是其他时候，都太弱了，不足以激活元神中的那道神符，无法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

“呃……啊！”吴缺振臂一啸，放声大吼，迸发的气浪吹翻了醉仙楼大厅中所有的桌椅与修行者。

“发生什么了？！”人们诧异，还从没有人，敢在醉仙楼闹事。

人们看向吴缺：“那个人，他在做什么？”

“他好像很痛苦，不是在故意捣乱，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了……真惨。”

“快，快找帝尊阁的大神来，此人强大，我等无法压制他，万一他入魔大杀四方……”

人们很谨慎，立刻远离此地，纷纷闯出门去，远远看着那个人悬在大厅的半空中痛苦惨叫。

“好凄惨……”

“是走火入魔，还是入了邪魔外道？”

“我看他像是觉醒……”

“什么觉醒？”

“我见过一个转生者，回忆前尘往事时，也是如此，神念法力大爆发……你们看他的眸子，闪过许多画面，那是他的前尘往事……”

“果然如此，道友不愧这么老，懂得就是多！”

“……老子只是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