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後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说要拿个安眠药来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把药罐连同包包都忘在剧院那边了,於是我就再开车过去那边拿,结果却发现剧团的人全部都不见了。我也是在找了好一阵子之後才忍不住过来报案的。」
薇莉安继续说道,除了那短暂的一个多小时之外,已经长达二十四小时没有阖眼的她显得相当疲累,今天为了遮住黑眼圈而上的浓妆也在雨天Sh气的侵袭之下花了一半。
或许是认为这跟调查案情关吧,薇莉安刻意略过不提自己自酣睡中突然惊醒的原因,也就是那场奇怪的梦。
「这样听来,或许有可能是集T去吃宵夜然後迷路之类的?这对外地的剧团而言很常见吧?」听了对方的证词,警官还是抱有不少疑惑。
在他眼里看来,这件事情只是出於薇莉安在压力过大之下所产生的妄想罢了,实际上所谓「失踪的剧团」一定还在这座城市的某处。
「不太可能是出去了,不然怎麽解释戏服跟着人一起消失的事情?」
薇莉安摇了摇头,反问道:「虽然说因为有跳舞的剧情,戏服有刻意设计成尽量方便活动的样式,但是那些戏服都是昂贵的高级货,他们不可能冒着弄脏的风险,穿着那些戏服出去吃饭。」
「更何况这个剧团的事务所就在西区,从表演场地那边开车根本不用多久就会到,在地的剧团总不可能会迷路吧?」
「也对……」警官点了点头,认同了薇莉安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让雇主亏损而进行的恶作剧啊?」警官问道,毕竟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调查过马戏团不堪雇主剥削而集T逃走的事件。
「这个更不可能了。」
薇莉安摇头的同时嘴角带着一丝轻笑,彷佛是在嘲笑对方的外行一般,「或许警官您和艺文界b较疏离吧。不过那个剧团的有名之处就是在於没有统一的雇主或经纪人,当时创立时每个人都有出资,利润也是各自分配,类似合作经营的概念。」
「此外,我之前付给他们的订金跟第一天的表演费也是一毛不少地放在後台的桌上,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问题也应该不是出在我身上。」
「这样啊……」
听了对方的话,警官不禁陷入长考,「您那边确定有把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一遍吗?会不会是他们还待在某处休息,只是因为那栋宅邸太大,房间太多而造成了失踪的觉?」
「一定有的。」薇莉安笃定地点头,「我连跟剧场後台法连通的宴会厅跟房间都找过了,但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该不会是他们在偷了齐格鲁先生的遗物之後潜逃出去了吧?」
警官把脑中所有的可能X都问了一遍,毕竟单靠对方提供的资讯,几乎推断不出有力的真相,除非真的去实地搜查才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虽然话是这麽说,但如果只是为了调查这种连警官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就在凌晨调派薇莉安要求的大批警力,而且还一所获的话,那他在这个省的警察界也不用混了。
「应该是不太可能……除非其他房间里面有没被整理出来的东西刚好被他们找到。」
薇莉安思考了一下,说道:
「在两个月前爷爷的丧礼办完之後,我就雇了一群临时工来整理遗物,当时我们已经把贵重的东西都集中放在特定几间上锁的储藏室里了,我没有给剧团那些房间的钥匙,因此除非用蛮力撬开,不然不可能打开那些房间的门,而那几间房间的锁也都完全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这样啊……」听了对方的话,警官显得有些头痛,「所以你认为他们失踪的主因是什麽?」
「我怎麽会知道。」薇莉安耸了耸肩,心里暗自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需要在这里做笔录吗?」
听了对方不带情绪却又相当不客气的言词,警官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sE。
——的确,报案者的义务仅止於将所见所闻告诉我们而已,至於推测跟调查案情,那确实是我们的责任……
「这个案子我们警方明天早上会过去剧场那边搜查,并且尽快转到高等法院的检察官手中,由他们来进行全面X的调查,您先请回吧。」
恭敬地说完这些话之後,警官随即将打满两人对话纪录的纸自打字机上H0U离,在上面盖印签名之後递给薇莉安。
「好的。」满脸倦容的薇莉安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笔录上签名以示负责後,随即走出警局的办公室,撑起来时的那把大黑伞离去。
「刚刚有关於柏雷子爵那件事的案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望着为了送薇莉安离开而来到警局大厅的上司,仍然在值班的年轻警察问道。
虽然他的眼皮已经几乎快要睁不开了,不过为了打听刚刚薇莉安过来的目的,他还是勉强维持着最後一丝的意识撑到对方离去的那一刻。
「你有听过柏雷剧本的诅咒吗?」警官瞥了对方一眼,反问道。
「那个喔?怎麽可能是真的啊……」年轻的警察打了个哈欠,认为上司的多疑实在是相当可笑。
毕竟他自己成为薇莉安.柏雷的铁粉这麽久了,还从来没想过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聊传言居然会有人相信。
「嘛…但愿如此吧……」警官望着窗外被厚云遮蔽而显得雾蒙的天空,幽幽地开口。
虽然自己也是在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对这种街谈巷议的八卦略有耳闻,但也始终认为这不过是传统学院派剧作家基於偏见跟嫉妒所编造出来的谣言罢了。
结果他作梦也想不到,居然真的给自己碰上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