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心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拂向耳后,露出光洁秀美的玉颈。
“每一次的变革都有着新生力量的崛起。”
白权音坚定地说道,似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话是这样说没,可你又怎能保证你不是被淘汰的那批呢?”
“因为我有你。”白权音理所当然一笑,“在我心中,镜心姐姐就是最强的。”
“蠢货!”镜心脸微微一红,旋即一笑,“哪有这么说的,修炼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充其量做个知心大姐姐,给你点建议罢了。而且,以你这招花惹草的脾性,我怕是也管教不了你。”
“没事,有你在我就有信心。”白权音一脸所谓。
“找你的阿瑶去吧,我倒是觉得她给你的信心更多。”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镜心总是莫名提到阿瑶,让白权音对话小心翼翼,生怕说什么惹得她不高兴。
不过镜心倒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生气过,那种深入骨髓的温柔,论如何遮掩,都法完全掩饰。
“陪我练练剑吧。”
一番沉默后,白权音突然说道。
“好,碰到我的衣角,算我输。”镜心挑衅说。
“看招!”
太阿剑气骤然盘旋于手上,朝镜心刺去,流风剑法恣意施展,剑气形,八方汇聚直指要害。
在镜中天,镜心仿佛是唯一至高上的存在,论何种攻击都能轻描淡写化解,天地的存亡似就在她一念之间,白权音这才敢将全力施展。
剑气虽飘忽不定,可少女眼光毒辣,总是能恰到好处躲过必中的一击。黑裙飘飘而动,仿佛神秘而高贵的黑曼陀罗,在随风起舞。
偶有一笑,又如天山雪莲,浮生一抹朱红,淡了世间百色。
“不打了不打了,仗着这片天地的规则,你太耍赖了。”挥刺一阵后,白权音将剑气散去,瘫坐在地上,胸口起伏。
只有在与镜心一起时,他才能放下一切,不留余力,竭力而为。一番挥刺下来,竟也将灵气消耗大半。反观少女,却体态如常,婷婷袅袅。
“白弟弟别灰心。”
镜心笑着,作势去摸白权音的头,但伸出的手反被他抓住。白权音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也任由自己的手握在白权音手中,甚至还挑衅似的轻轻捏了捏。
白权音这样的纯情少年,哪里经得起分毫挑逗,立马涨红了脸。最终,他缴械投降,狼狈逃出了镜中天。
三日后,剑宗全体成员将驻军铁壁。白权音做为临时统帅,不必多说,自然要提前前去统筹规划。
在他看来,以往的守城之战打得那么困难的原因,非就是暗界没有一个好的阵法师。在大型的战场上,阵法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甚至要远胜于法术。
一个二阶阵法师,甚至要胜过十倍于己的武境修士。二阶阵法白权音早已学过,并且除了父亲之外,尚人知晓自己也是阵法师,因此可大胆使用。
布阵的先决条件很多,阵魂阵眼镇物三者缺一不可,需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只要布出一个可以循环补给的阵法,论来多少异族魔兽,都只能屈为笼中之兽,失去爪牙。
布阵需要准备很多材料,剑宗享有整个安定区的供奉,库存自当不少。
白权音亲自去宝库中挑选了很多布阵必不可少的物件,尚且缺少的,尽数报给了宗主。
既然身为客卿长老,这种最基础之事,他也懒得亲自操办。当东方暮得知白权音还会布阵时,当即欣喜满面,即使沉稳如他,也露出一幅恨不得捡到宝的神情。
阵法师在暗界何其珍贵,足有扭转乾坤,先敌制胜的神力。
在剑宗一切布置好后,白权音先行一步,前往铁壁。
普通的守卫兵几乎都是凡境,他们也得到了此次统帅由东方暮变成“镜先生”的消息,但当他们亲眼见到“镜先生”时,眼神不充满着怀疑。
白权音一身黑袍,黑色面具,气质超然,气场强大。独自来到铁壁,自暴身份。经过重重上报核实,最终才确定了他的身份,铁壁上的一切任由他派遣。
普通士兵有数万之数,数量不算多。但依仗铁壁这血肉铸成的天堑,抵御住边的兽潮也不是不可能。
远方云蒸霞蔚,冰雪眼见有消融之意。这还是白权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登上铁壁,俯瞰这暗界河山。
在黑暗下,冰雪玲珑,倒映着点点篝火,似闪烁着银辉的沙砾。远山在夜中迭起,盖满冰雪,似洪荒巨象对安定区虎视眈眈。
“大帅对兽潮作何看法?”
身后,身着厚重盔甲的戍边将领上前,单膝跪地问道。
“我知道,我们身后是数百万手寸铁的平民,纵然地方豪强横行,但平民罪。”
白权音认真的说:“所以,只要我活着,铁壁就不会破。”
尽管这样的话语从如此年轻的人口中说出来,没有半点说服力。但当戍边将军对视上他清澈的双瞳时,内心竟莫名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