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强颜欢笑难不成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好心情。不得不说,跟她待在一起,确实让自己压抑的心境明朗了些许。
“一月后对吗?”
“嗯。”
“说好了!”
“好。”
镜心身形越来越淡,在彻底消失前,她嘱托道:“记住,以你当前的实力,天易符会持续一个小时左右。另外那张铜纸好好留着,别弄丢了,至于外面那位姑娘,最好别和她关系太深。”
逢秋的镜中天似乎有了一丝春意,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镜心的发香。
白权音好不容易才回归心如止水,他仿照镜心的手法,模仿着绘制。
天易符与其他符文似乎有着根本性不同,各线条之间的串联差异极大,因此显得颇为生涩。
镜心数十秒就绘制成功的符文,自己却花了整整半小时。
符文贴合于脸庞,白权音脑海中浮现出鹰眼的模样,光芒一闪,符文相融于血肉。
他跑到湖边,用灵气照亮湖面,倒影出自己的容貌。
入目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中年男子,与鹰眼有七分相似,看来自己的掌控力还需提升。
能易容成陌生人是最基本的,完全易容成自己熟知的人才算达到一定功力,大成后则可用此符对他人同样进行易容,这将是浑水摸鱼的利器。
白权音躺在床上,久久没动静。阿瑶忽然出现,注视着他。
“真是奇怪,这小子究竟是不是活人。”她想。
白权音身体没有热量,心脏处更是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尤其是像这样躺在床上,极像一个死人。
阿瑶爬上床,近距离观察着白权音,他呼吸微弱,但面含笑意,似乎正在做一个好梦。
“难不成这就睡着了?就这安全意识还教训本姑娘呢!”
阿瑶目光闪动道。
她能感受到白权音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对自己有着冥冥的吸引力,目光不断扫过他的身体,最终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略微转动身子,阿瑶便凑了过来,想要仔细看下白权音左手上到底是否有什么。
她跪坐在床上,身体前伸,压在白权音身上,白权音竟然没有发觉,任由他逐渐向左手靠近。
也许普通人法发现,但阿瑶却能感应到他的左手上总是传出淡淡的能量波动。
当她即将把手拨开时,白权音突然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得就是趴在自己身上的阿瑶。
“你在干什么?”
白权音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
“啊!”
阿瑶也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连忙向后跳开,却在慌乱中摔下了床,狼狈地坐在地上。没有一丝高手该有的模样,就像一个没有修为的小姑娘。
“你你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
阿瑶像往常一样,小脸瞬间红透,一时紧张,说不出话来。
“只是什么?”白权音揶揄地问:“垂涎我的美色,还是欲对我图谋不轨?”
刚从前尘镜出来,见到镜心平安事,他心情大好,也就开起了玩笑。
“我呸,本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就你这样的,我才瞧不上呢!”
阿瑶咬牙道,但好像又怕白权音问什么,连忙隐去身形,消失在他视线中。
白权音进入前尘镜当然不是没有防备,普通人只要进入房间,立刻就会被他发现,外面一切风吹草动极为敏感。
但阿瑶却不在自己感知的范围,她若是隐去身形,白权音也法找到她准确的位置。方才,若不是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很显然,阿瑶已经对白权音左手内的前尘镜有所察觉,这一举动显然就是冲着前尘镜去的。
关于前尘镜的事,并不是不能告诉她,只是白权音尚未对阿瑶完全放心,在他眼中阿瑶很单纯、也很善良,但镜心让自己别和阿瑶走太近又是什么意思?
客栈并不能待太久,白权音知道再过几天,城中应当就满是卡俄斯人了。
他很熟悉卡俄斯那些人的脾性,大多数人骄奢成性,必然难以适应暗界的生活。
让习惯于灯红酒绿之人居住于光的山野,对他们也是一种折磨,相较而言,多数人肯定会选择东华城暂局。
卡俄斯的建筑以浮夸著称,甚至连一向简朴的白家都建造了宏伟的城堡。其他家族更不用说,多是金砖画阁中天而起,宫阙边,宝玉为阶。
就连生活一向简约的白权音,初到暗界也吃了很大的亏,直到现在才渐渐适应。
如果不是青龙骸骨的出世,卡俄斯中的大多数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来暗界。不用想,到时必然会引发一番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