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奇想都没想道:“当然是放弃这里,全军卷甲疾进……”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难道刘文秀不知道现在应当卷甲疾进吗?显然他又别的考虑。
但是话已经出口了,又改不了。
刘文秀又问道:“如果我军全部直扑山海关,这里被建虏的重兵驻扎,截断了咱们的退路,那该怎么办?”
王自奇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既然说出来的话不能改口,那就干脆顺着自己的心思继续说下去,“建虏的主力应当是在山海关,并且有一部分人马已经入关了,我军突然现在直驱山海关,一定可以杀建虏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准就能一举拿下山海关。”
刘文秀问道:“万一没能拿下山海关怎么办?”
王自奇道:“如果没能拿下山海关,我军就全军北进。”
“北进?”
“对,直接冲着建虏的老巢去,关内有宇宁的大军,关外有你温甫总帅,我倒要看看,他建虏能有多少人马,能够处处都防得严严实实。”
刘文秀问道:“粮草怎么筹措?”
王自奇笑了笑,放低了声音道:“就用咱们当初造大明朝反的办法筹措粮草——劫富济贫!无论到哪里,那一定都是穷人多,富人少;恶霸多,善人少,杀富济贫这一招,肯定是管用的。”
刘文秀点头道:“好,这一回听你的,咱们就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明天,三军开拔,直扑宁远城。”
“怎么是宁远?不是说好了山海关吗?”
刘文秀道:“老王,我先原本想的也是山海关。可是就在刚刚,我想还是算了,先别打山海关,先把宁远城拿下来再说。你想想,宁远处在锦州和山海关之间,如果说山海关是关内关外交通的咽喉,那宁远就是山海关的咽喉。咱们先卡住了山海关的咽喉再说。”
王自奇道:“总帅大人,还是悄悄的往宁远前进吧,咱们可是悄悄出关的。”
刘文秀笑道:“老王,我七万大军已经在敌前展开,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传我将令,七万大军呈厮杀阵型展开,浩浩荡荡的直奔宁远城!”
第二天清晨,七万大军,骑兵分成左右两翼活动,往来游击;以大西军步兵为中坚力量布成的两千个大明破虏阵隆隆向前开进;
粮草紧随大明破虏阵的后面;
四十余门红衣大炮紧随在粮草的后面;
在红衣大炮的后面还有三千步兵,为全军后卫。
当这样一支百战劲旅出现在山海关以北地区的时候,无论是驻守山海关的索尼、济度,还是锦州城、宁远城内的清军,还是在盛京赫图阿拉的顺治皇帝都慌了。
山海关的清军,抵挡南面的李定国就已经很吃力了,如今在他们的背后出现这样的一支人马,索尼能不慌吗?
盛京城中已经没有能够与这一支明军相抗衡的成建制的大军可以调动了,如果这股明军在拿下了山海关以后,会同关内的贼寇挥师北上,直扑盛京,如何是好?
此时的顺治皇帝,整天的对着舆图,失魂落魄的道:“难不成……难不成朕的下场也和崇祯一样吗?”
就在顺治皇帝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济尔哈朗对顺治皇帝道:“主子万岁爷,倭国派使者来盛京了,他们愿意帮助我朝抗拒明人,只是希望主子能够下道圣旨,号令朝鲜让路,以便他们从朝鲜进入我大清境内,和贼寇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