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微臣也不赞成……”

“你是奸臣！”白文选话音未落，朱聿鐭怒喝。

白文选毫不犹豫的反问道：“微臣奸在何处？”

“就是你！”

“你放屁！”在场所有人被白文选给吓住了。

敢骂皇帝“放屁”，从古至今，白文选绝对是第一人。

马元利低声道：“毓公，你今天没喝酒啊……”

“老子没喝酒！”

朱聿鐭指着白文选道：“你敢骂我？”

其实白文选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但是话已经出口了，他也收不回去了，道：“你说我是奸臣，凭什么？”

“你两头讨好！”

“说你放屁就是放屁！”

“老子看你欠抽！”

“你抽个试试！”白文选虽然温和，但已经骑在了虎背上，他就只能拿出当年的江湖气来，道：“你自己说，你这做的是不是个人事？”

“老子做的怎么就不是个人事了？”

“你儿子，亲儿子，你让你亲儿子去堵炮眼子，你是人吗？”

虽然白文选在骂朱聿鐭，但是龙映真听了这话对白文选是十分感激的。

“那照你的意思，别人的儿子可以赌炮眼吗？来来来，你有儿子吗？去，给老子堵炮眼去！”

“老子的儿子不是太子！”

“没事，老子现在让他当太子，去堵炮眼！”

“滚蛋，老子儿子不配！”

“你舍不得？”

“他不是太子，但是该他堵，他就得堵！”

“老子没说错吧，你他妈的就是个奸臣！”朱聿鐭道：“今天，如今城头上，有多少老子的儿子在和贼兵拼命？都说这大明的江山将来是他太子的，他太子不拼命，难道只让别人的儿子去拼命吗？草他妈的单！”

龙映真凤目一横：“老娘没这玩意！”

“滚！”朱聿鐭对龙映真断喝一声后，问白文选道：“我问你，太子该不该蹬城？”

“不该！”

“哪里不该？”

白文选道：“你不是没驾崩吗？”

杨廷麟断喝一声：“白文选，你放肆！”

白文选道：“杨相，我尊重你一声，是杨相，老……我是怎么放肆了？他确实没驾崩啊，就算要蹬城，那也该他上，怎么轮到太子上呢？太子上了，这保卫北京，歼灭贼兵的功劳算谁的？算他朱聿鐭的，还是算他太子的？”

马元利没有想到白文选竟然敢直呼朱聿鐭的名讳，就是朱聿鐭最信任的袁宗第，也不敢这么作啊，吓得一把跪在白文选的面前道：“毓公，毓公，您今天是怎么了？您没喝多酒啊！”

白文选道：“起来！咱们兄弟，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他错了就是错了，今天让太子殿下蹬城了，那日后就是国有二主，这不是要乱大明的天下吗？”

马元利很想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白文选道：“从先帝到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咱们汉家的江山，到如今有了这样的成色，容易吗？要是毁在一件事，一个人的手里，我……我实在是不甘心啊！”说到这里，白文选一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至于白文选所说的“先帝”，到底指的是大西皇帝张献忠还是隆武皇帝朱聿键，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