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蒙古骑兵并不畏惧向他们冲来的明军骑兵,可是明军骑兵向他们冲过来的方阵确实蒙古骑兵以往没有见过的。
蒙古骑兵过去也和明军交过手,明军都是由三十三个骑兵组成的大三角阵势,把总单人独骑,在全队的最顶端。
但是这一回的明军骑阵却不同寻常,都是三人一个队,铺天盖地的杀向清军右翼。
战场之上有一名骑手只跟定蔺养成冲锋,所有骑士都看战旗的走向,号令分合聚散。
骑兵刚刚冲出去,长史苏淦黎率领一千五百火铳手,五百弓箭手随后跟上。
第九军从军帅到伍长都知道火铳的厉害,并且也知道火铳的战法,所以在苏淦黎去武昌向李定国禀报军情的时候,得知朱聿鐭分给了李定国许多改进的火铳,就以第九军战事倥偬,希望李定国能将这批火铳分给第九军。
李定国军中善用火铳的不多,火铳战法就更别谈了,甚至很多将领,比如高文贵、阎维龙等,甚至冯双礼都觉得火铳的战力远远不如骑射。
但是,既然朱聿鐭派人送来了,他们也不好推拒,每个军意思意思的拿了一二百支,其他的准备放在仓库之中睡大觉,这一下好了,苏淦黎一口气全部包圆,走水运,沿着汉江送到了襄阳,然后李友派人来接。
这件事情上面,朱聿鐭送给李定国的火铳就好比《西游记》中的观音菩萨送给唐三藏袈裟:不识此宝者千金不卖;识得此宝者分文不取。
党守素率领步兵,结成大明破虏阵,又跟在苏淦黎的背后,准备随时策应和掩护火铳手。
蔺养成率领五千骑兵,杀声震天从右翼蒙古骑兵的侧面冲杀了进去。
两支骑兵就此绞杀在了一起,第十一军左翼的压力顿减。
明军骑兵的三人一队是针对清军八旗骑兵制定的战法。因为明军的骑兵不似蒙古骑兵、满清骑兵那样天然生成,都是后天操练出来的,就算是操练的再精熟,也很难和这种游牧、渔猎民族的骑兵一对一的单挑。
但是组成大阵,虽然增强了冲击力,但却削弱了骑兵的机动力灵活度。
机动力灵活度才是骑兵的生命。
最后,李定国根据自己在战场的实战经验,就变大阵为三人一队的小阵,称之为三人锥,相互协同,相互配合,并且任何单独的三名骑兵都能迅速的组成一个三人锥,既弥补的战力的不足,又不至于削弱灵活度。
指挥这五万蒙古骑兵的是鳌拜,他在山头上看见了一支明军骑兵冲进了右翼军中,脸色阴沉的道:“传我将令,全军死战到底!”
话音一落,他身旁的戈什哈一声大吼:“号角传令,誓死一战!”刹那之间,山头、土坡之上四五十支号角呜呜呜的在辽阔的战场凄厉的响了起来。
鳌拜的中军大纛旗骤然之间竖起了两支雪亮的旗枪,平展展地悬垂在了湛蓝的天空之下。
辽阔的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动地。
又有三千蒙古骑兵投入到了右翼的战场之中,蔺养成虽然竭力的指挥着麾下的人马和蒙军做着殊死的搏斗,但也架不住蒙古骑兵犹如潮水拍击着堤坝一样的一拨接着一拨的连番冲击,开始缓缓后撤。
这个时候,苏淦黎指挥火铳手以整齐的密集型方阵冲了上了,接应蔺养成后撤。